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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也只剩下一副清婉的嗓子了。“初相見,霞滿天,彈指間,白頭怨。針兒尖尖,繡不出錦緞;柳絲綿綿,送春到山前……”
蕭政甚少聽到簡蒼唱歌,嗓音與風聲奏合,如天籟迴響。他知道她不甘心,沒再伸手拖她趕路。
留在樹上一直檢視動靜的冷雙成卻是暗歎一聲,從袖中掏出簡蒼贈與她的小短笛,輕輕吹奏起來。
簡蒼所唱的歌曲,訴說的是離愁和孤單,本由她的孃親教授下來的,內含思鄉思親之意。
冷雙成從瀛雲鎮逃離時,整日駕車奔波,鮮少露出笑容。簡蒼就坐在車門處,緊挨著她,唱《初相見》給她聽,對她講些家鄉的趣事。
冷雙成最終放開了憂愁,接過簡蒼的短笛,轉頭回報一笑。
小曲再唱下去,就是“我似浮萍飄得遠,終生無根回鄉關。”
簡蒼以為她漂泊無依,當真是心苦得緊。
藏在暗處的冷雙成不能再等下去,用笛音顯露了真形。
石上了無生氣的簡蒼突然哽咽起來,低低呼道:“初一……初一……能在這裡見到你……真是好。”她揮開蕭政遞過來的手臂,勉力站起來,朝聲源處張望。
冷雙成披著一身朦朧的月華從林中走出,容顏愈見清晰,神情溫和可親。她交合雙袖,壓住紫衫下襬,持重向蕭政行了一禮,再繼續走向了水畔,溫聲問道:“你又傷到了哪兒?還痛麼?”
蕭政未曾正眼看過冷雙成,簡蒼未曾正眼看過蕭政。她拼盡力氣從石上躍向草叢,跑到了冷雙成身旁,將傷手伸出來說:“折斷了一根手指,背上添了新傷,額上撞開血窟窿,雙腳變得不靈便——你怎麼現在才來!”她一口氣說完飽含的痛苦,躲在冷雙成背後,緊緊揪住冷雙成的衣襬不放開,小心謹慎的模樣,將兩丈遠的蕭政視作為凶神惡煞一般。
冷雙成對上蕭政冷清的臉,微微一笑:“侯爺若是有心,還請延遲一些,讓我給王妃瞧瞧傷勢。”
蕭政轉眼看著冷雙成,冷冷道:“不勞費心。”
簡蒼躲在後小聲說:“你打得過他麼?我們一起逃吧。”
冷雙成微微側頭低聲:“你別說話。”再擺出溫和的笑容對著蕭政說:“我與王妃相識一場,王妃向我求助,我斷然不能袖手旁觀。侯爺折辱王妃多次,從未留過情面,今夜再想下狠手,恐怕就不能如意了。”
蕭政對著躲避的簡蒼說道:“你過來,我還能給初一一次機會,不罰她言語失度之罪。”簡蒼擺擺頭不應,他抽出腰畔懸掛的軍刀說:“那你站遠些。”
冷雙成護著簡蒼,身形峻挺不動,只在嘴裡說道:“我觀王妃,為人雍容有度,言談清雅謙和,持家接物怡然自樂,從不惹是生非。為何落在侯爺手裡,就是一副殘破模樣,還得不到侯爺的一絲憐憫,容她先包紮下傷口?”
蕭政冷笑:“本候家事與你何干,由得你指手畫腳?”
冷雙成將背後包袱取下,放在簡蒼手裡,淡淡道:“不敢過問侯爺家事,只是為王妃爭取一點裹傷的時間罷了。”一說完,她突然長身而起,凌空劈出一掌,狠狠向蕭政頭頂招呼去。
簡蒼連忙抓緊時機,抖開包袱取出傷藥及乾淨衣物,替自己包紮整裝。
場上的冷雙成與蕭政纏鬥在一起。她並不近他身,繞樹旋走,抽得空來劈他一掌,被他的銀鎧全數擋下犀利掌風。
鬥得正酣時,冷雙成分心瞧了瞧,果真印證了蕭政所穿的鎧甲,正是兩百年前赫赫有名的地坤衣。
地坤衣由寒冰淬就精鐵鍛成,韌性極強,可抵擋神兵利器的攻擊,冷雙成的空掌自然不能傷它一分。
她未使出全力,總得留些後招。
可是蕭政的刀功讓她有些吃不消,強厚內力源源不斷襲來。
就在一招險情時,觀望戰局的簡蒼奮不顧身衝上來,擋在了冷雙成的身前,想截下蕭政的殺氣。冷雙成本能躲避,見簡蒼趕來,暗道一聲“傻姑娘”,被迫變招,左手一式“玄鳥劃沙”攻向蕭政手肘以自救,同時將肩膀送到蕭政跟前,露出一個不大不小的破綻。蕭政偏了刀鋒,繞過簡蒼的身子,順勢擊中了冷雙成的肩膀。冷雙成負痛後退一步,由此不了痕跡地結束了戰局。
簡蒼慌忙撲過來檢視冷雙成傷勢,冷雙成擺手說道:“不礙事,痛一下就過去了。”
簡蒼回頭惡狠狠地看著蕭政:“侯爺百般作踐我,我都會忍著,可是動我朋友一下,我就敢跟侯爺拼命!”
蕭政掀唇冷譏:“你能怎樣拼命,手足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