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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政並未像往日那樣苦練鞭法,無需歇息,當他開啟門一身清冷走向前院時,敦珂自然就知道兩個時辰裡他做了什麼。
果真是簡蒼一回來,就牽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
她恨恨地握住了錦帕,心下尤其不甘,吩咐親信去了前城勘測,勢必要找出一兩個能讓蕭政動手懲罰簡蒼的破綻。
蕭政取了療傷的好藥,驅馬直奔紅楓院,值守計程車兵慌忙行禮,向他稟告說簡蒼出門勘察地勢,並不在居處。
蕭政未置可否,走向了兔子洞,本想將藥包懸掛在門口,卻未料到房門竟是開的,裡面坐著一道素白身影,側影清雋,正在燈下替簡蒼描摹圖樣。
蕭政看得眼恨,喚士兵過來,將木迦南押離了簡蒼的寢居。木迦南微微一笑,並不言語,在士兵的劍戟冷光押護下,徐徐走向殿堂,繼續描完棧道圖。
蕭政站在兔子洞外許久,對著一室的冷清,並未等到簡蒼的歸還。他思量著她是不是躲著了,此時有騎兵傳告,說前城版築出了問題。
蕭政騎馬趕到前城一看,築基的黑土鬆軟,吸入了大量的溼砂,使得築板上方空出了一截。他彎腰在底基上掠了一下,手指滿是溼意,抬頭問:“誰在土裡灌水?”
督工答:“簡姑娘吩咐的。”
用水龍澆注黑土,增強黏性,確是築基之法。蕭政並非不懂,他問的是,為何多放了兩成水,把土基灌得軟和無力。
督工看蕭政面色不善,連忙推卸責任,只說按照平時慣例引水澆灌,決計不敢多花功夫。
蕭政檢查水龍閥門,發覺已被損壞,水喉沒了限阻,嘩嘩奔流出車倉裡的儲水。
他暗想陷害來得快,倒是給了他捆綁簡蒼在身邊的理由。
現成的機會,他自然知道要抓住,吩咐道:“傳簡蒼過來。”
騎兵心滿意足滿城尋簡蒼去了。
蒼城是一座新建的城池,坐落在莽原懷抱裡,與具有悠久歷史的幽州一比,仿似初生的雛兒。
“城門牌匾由侯爺所書寫的麼?取的是你的名字?”冷雙成隨意問了問簡蒼。
簡蒼咬了咬唇,終究答是。“他那時將我囚在侯府裡,主張與我成親,我不應,他為了哄我,就隨手取了這個名。”她害怕冷雙成誤會,以為她與蕭政有什麼暗通取款的事,背瞭如今的盟約,趕緊撇清關係。
冷雙成尾隨在簡蒼身後,攜帶矩尺、準繩等測量工具,檢視兩百年來幽州地底貌況是否發生了改變。她的四處查探,如今師出有名,落得便利。
“城上的防禦建造一如侯爺要求。”冷雙成囑託簡蒼,“兩年來他已修起了半座城,定下了大致的格局,你也撼動不了分毫,不如從他底盤入手,挖開棧道埋藏隱患,趁他不注意一舉將他掀翻。”
簡蒼詢問了冷雙成具體的佈置和安排,覺得用最小的損失取得最大的勝利,方法確是可行。她拿著量竿測量土壤厚度,運石路過的奴工好心告訴了她,前城發生的險況——連他都知道,一旦有把柄落進蕭政手裡,就會引發危險。
簡蒼回頭對冷雙成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剛說不要耽擱我趕工的進度,晚上就出了變故。”
冷雙成覺察到並非是變故那麼簡單,陪著簡蒼朝前城走,不忘提醒她:“沉住氣,不要亂了方寸。即便萬事不濟,我也能護住你。”
簡蒼抿嘴一笑,與冷雙成並肩走去,出現在蕭政眼前。她的眉目明淨如水,半日不見,已變得堅定不少。
蕭政細心一想,知道是由誰人的功力所致,禁不住冷冷瞥了冷雙成一眼。
冷雙成低頭行禮示意,落後幾步站定,突顯出了簡蒼的身形。
簡蒼徑直對蕭政說道:“築牆已損,無事可補,侯爺要罰就罰吧,我認了。”
身後冷雙成輕咳一聲,簡蒼無奈改了硬邦邦的口氣,撇嘴說道:“水龍一事,並非是我做的手腳,侯爺要找出嫁禍者才能罰我,否則不能服眾。”
蕭政細細看著簡蒼的眉眼,得到的總歸不是厭惡之情了,一時沒有說話。
目力如炬的冷雙成看清了蕭政的反應,先放下心來,暗道將籌碼押在簡蒼身上賭一次,果真還是有贏利的。
簡蒼見蕭政不動,皺眉道:“侯爺聽不清麼?”
蕭政動了動身子,撇開眾人,走向版築牆前,說道:“既然土築失效,你必須想出其他法子來,把城牆修好。”
簡蒼走過去檢查築板情況,應道:“推倒再來就行。”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