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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忍耐許久,今晚尋到機會,打算一舉攻城,卻被她搶佔了先機,無法再深入下去。
她昏睡後,平躺在側,一動不動,顯露了少時經受的嚴苛教養。他看得眼恨,將她摟到懷裡來,趁著殘餘的欲,火焚情,對上她的雙唇吻噬一番,卻不想,她像是一截榆木似的,在他嘴下半天沒有折彎身子,更不提能回應一絲熱度。
他放了手,她的後背直直地壓上床鋪,又恢復了平躺的樣子。
她睡得紋絲不動,他卻忍耐得辛苦。
待到滿身的火熱散去之後,秋葉支頭側躺在冷雙成的旁邊,檢視她的睡容。她呼吸淺薄,不曾囈語,如同平時那樣安靜。他摟著她的腰,枕著她的髮香睡了一夜。
天明清醒後,寢居已不見秋葉蹤影,冷雙成梳洗完畢,便穿上了由阿碧連夜改制的衫裙。
阿碧一進門,就朝冷雙成福了福身子,說道:“奴婢是百花谷的繡娘,月前就被程香公主徵調到了船上聽差,這次逢著冷姑娘居留海口鎮,公子又特地將奴婢擢來伺候您。”
冷雙成忙回禮:“不敢相勞姑娘伺候,陪我去鎮上閒逛就好。”並未點破,世子府總管阿碧前來監督她的實情。
倆人走到鎮上,身後有暗衛相隨。冷雙成在玉店看了幾種硨磲,挑中了白玉石樣,轉頭詢問阿碧,能否拿出錢銀購買下來。阿碧卻搖頭笑笑,聲稱並未準備足夠的銀兩,若是有意,還可下次折回再買。
冷雙成沒了觀看其他貨品的心思,直接回到別館,請阿碧執針線,在隨身所帶的白布人偶上繡出蕭拓的樣子。她又動手裁了一套短衫長褲,替布偶穿上,將它擺放在窗前,和它一起看漫天晚霞。
過了一刻,一天忙得不見面的秋葉背手走進房來,冷臉說:“我還以為你天生不解風情,竟還能學會睹物思人的小把戲。”
冷雙成將布偶收進懷裡,對著秋葉施禮,說道:“公主來了麼?”
秋葉擺手喚退門前行禮的阿碧,應道:“來了又如何?”
阿碧帶上門離去。
冷雙成溫聲道:“公子讓我早些離去吧,將我閒置在別館裡,於情於理都不大妥當,公主金枝玉葉的出身,也不便與我這別宅婦相計較。”
“你昨晚應了我的婚事,情理相融,不違法禮——只差侍寢這一通例。”
冷雙成忙道:“公子又在自說自話!我何曾應過你?”
當即,秋葉一字不漏地念出她昨晚說的話,尤其提到“我應了公子,就是公子未過門的妻子”一句,加重了字音。
她哂道:“公子少說了‘若是’兩字,更應知道,我當時無計可施,只能即興湊了些言語來勸阻公子的肆意舉止。”
秋葉抬眼看過來:“當真不想承認?”
冷雙成跑到屏風後站著,不接他的目光。
他笑道:“好在我有備而來。”
她聽得心下一凜,狐疑地探出身子朝外看去。
秋葉喚進一位鬚髮皓皓的老者,長得慈眉善目,很得冷雙成的眼緣。
他就是先前為了魚鳴北的姻緣而輾轉奔走在世子府的常太傅。
秋葉說道:“常太傅德高望重,他的話,你總得聽罷?”
常太傅從布袋裡取出一本朱紫緞冊,翻開,從容念道:“起自望日午時至既望酉時,凡一日十五個時辰……”他唱喏似的一一報出冷雙成與秋葉在一起的言行,所記頗細,一字一句均未錯過。提到“我應了公子”此句,依然是沒有“若是”兩字,而且還自行掐了“不能這般放肆”等難為情的話語。
常太傅以耆宿之身,隨靈慧公主出行,到達海口鎮後,臨場被秋葉攤派了差事。秋葉記憶力驚人,口述冷雙成的大致言行,隱沒了對他的私密事,炮製出了一冊世子妃起居注,將這樁假象做得逼真。
冷雙成聽得霞雲滿面,又覺得匪夷所思。
她與秋葉的鬥法,怎會讓另一個人聽到了壁角?她只是尋常女子出身,哪有資格獲得起居注的編纂?她暗想,肯定是秋葉做的手腳,可是常太傅手持冊子呈交給禮部時,相信所有的官員都會相信,是她親近於秋葉,求得了他的婚事。
常太傅離開了居室,秋葉坐在桌邊耐心等著。
冷雙成躲在屏風後,把心一橫,說道:“公子做事總是反覆無常,這次即使拿捏到了我的軟肋,也不能讓我心悅誠服地跟了你。”
秋葉瞭然問道:“還是不想承認?”
她回了一句活絡的話:“我要回蒼城,你先處置好公主的婚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