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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動氣,修身養性多時,又得秋葉委派,前來伊闕購藥。購藥本是軍備大事,在他心裡,淪落成不堪一提的小活計。尤其聽到程香也要動身趕往伊闕,督促兩國商談的訊息後,他更是少了受脅迫的壓力,只當進駐伊闕一趟,是前來觀賞美景風情的。
墨紱坐在臨街的茶樓裡飲茶看雜耍,鹽池館館主上樓來拜訪他,詢問他蒞臨此地的目的。他問了問近日來各處動靜,館主將商旅路上的所有見聞告訴他,讓他收集到了一些訊息。
館主離去後,墨紱看見了比得來的訊息更有趣的事。
第一批走過東街引得商戶、番民、行頭駐足禮視的人是白袍修行者木迦南。
墨紱不識得他的面相,可聽聞過他的名氣。
底下不斷有人沿街行禮,雙手向天,呈供奉姿勢。
墨紱沒想到近來被遼國尊崇的活佛竟是長得如此清雅貴氣。棄華車豪僕,落落行走於熙攘紅塵中,一眼就讓人看出他的不同。
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手戴鏈鎖的姑娘,容貌秀麗,意態從容。她遊目看著左右兩旁行人,仿似什麼都沒看到,但墨紱探究的眼神落下來時,她就能準確地抬頭,對上他,送去微微一笑。
墨紱笑想,果真如程香所說的那般,應了她的胃口,是個不乏味的人物。
他朝冷雙成舉杯示意,邀請她上樓一敘。
木迦南自蒼城出行宣揚佛理,一路都由冷雙成隨護,伊闕是最後一站。各類人齊聚在此,不見得個個都有擁佛之心,尤其是反宋背遼的浮浪戶。木迦南需親近於民,融身街閭巷陌中,無意給了宵小之輩可乘之機。冷雙成護在他身旁,指間拈著金針,常常揮手拂落過去,不著痕跡地化解了一場場的撞擊和偷盜。
迄今為止,她只遇見了小暗算,但不可掉以輕心。
墨紱來邀約,她便屈膝還禮謝絕敬意。
她在海外的秋葉莊院裡落腳時,有幸拜讀過集輯了墨紱的情報冊子,知道他身份干係和厲害。
在她稍稍分神間,一名少婦抱著襁褓小兒擠過來向木迦南行禮,央求施以福祿瑞氣。木迦南無奈,摸著小兒額髮輕念一段經文,少婦便伸手入懷,偷取了太后賞賜給他的玉印。玉印做得精巧,形似一指寬的玉牌,底部鐫字,寫明宣政院僉院之職,若處置不當,可被別有用心的人炮製出假政令,在僧俗信徒中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冷雙成目明如電,當即鉗住了少婦的手腕,可那女子也有應對,竟將懷中小兒朝地上一丟,尖叫道:“你奪我孩子幹啥?”
冷雙成放開少婦去救小兒,少婦頃刻就將玉印轉交出去,遞給了一名青衣小廝手中。小廝快步跑出長街,旋即不見人影。少婦趁亂奪走孩子,在其他黨羽的掩護下遁去。
冷雙成嘆口氣,回頭對上木迦南:“先生可看明白了?”
木迦南淡淡道:“隨他去吧。”
冷雙成卻是不能隨偷盜者拿著玉印去興風作浪的,她請木迦南一起上了茶樓,與墨紱見禮,溫聲說道:“節下眼界廣,一定識得青衣奴的手段,敢問節下,他是哪家的樁子?”
墨紱笑道:“禮尚往來,你先告訴我,公主在蒼城過得可好?”
他倆都是明眼人,知道各自的身份,連寒暄之語都免了,直接問最緊要的。
冷雙成愈加溫順,回道:“公主得駙馬看重,更是福緣厚積,日常養得清貴的玉身,又能新添一層喜氣。”
墨紱嘴角含笑:“不用給我戴高帽,照實說了,她過得怎樣?”
冷雙成一頓,爽快說道:“公主雖被軟禁,卻衣食無憂,致力於斡旋和談之事,駙馬若是方便,還請多施援手。”
“那是自然。”
“我也不便再耽擱駙馬工夫,只請賜告,先前的青衣奴身份——”
“不急。”墨紱持扇指著茶樓東側的正街,淡然道,“先等御使車駕過去。”
長街上,百騎分列兩旁,肅清了道路。
玄衣銀甲的蕭政端坐馬上,護著一側的青布馬車走入長街,俊容清寒,氣勢如虹。簡蒼因舟車勞頓,怏怏斜靠在車內,十分不適身旁沒了親厚的人,說不上一兩句體己的話。
她害怕蕭政趁著和談之時,對冷木二人做些手腳,不顧蕭政的阻擋,依然矢志不渝地跟來了。
他們作為遼國的御使團,第二批接受樓上墨紱的審閱。
冷雙成在一旁輕聲說:“公主的車駕還在後頭,應是差不多到了。”
墨紱回頭輕笑:“知她好就心足,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