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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面兒,似乎有些倦怠。
蕭政記得,簡蒼的眉眼很冷淡,如入冬的泉水。
他回過頭說道:“見好就收,不得逾矩。”
敦珂咬了咬唇,恨恨收手。
他安撫性地替她斟了一杯酒,她接過一飲而盡,方能露出笑意。
冷雙成被小僮們展現的技藝吸引住了心神,完全沒注意到靈慧及敦珂兩人的動靜。她的耳裡,只有小僮們溫聲誦讀的詩句;她的鼻中,只有書墨飄散的淡香。
蕭拓冷不防湊近說道:“靈慧在對面展現了一番‘郎情妾意’,獨技怎能無呼應,不如我們也來宣示一些獨門絕活。”
冷雙成突感溫和氣息撲近,連忙側身閃躲一下,隨口應道:“為什麼?”她只聽到了獨門絕活四字,還以為他要她也去展露手藝。
蕭拓欺身笑道:“瞧著人家的‘柔情蜜意’,我自然也是心癢難平。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總得對我親近一些,哪有一個勁地看著小僮不轉開眼的道理。”
冷雙成回過神來,總算明白他說了什麼話。
她突然感受到對面傳來的威壓目光,極快地飛掠一眼,看見秋葉顏面瀕臨發作,冷得可怕。
她稍稍想了想,當機立斷站起身來,退到了木迦南身後。
木迦南只食用了一碗素菇粥和幾塊豆腐糕就飽了,隨後端正坐著,等待著適宜的時機助冷雙成一臂之力。見她避讓到一邊,他就和聲說道:“小侯爺持端莊,聚善義,自有姻緣來到。”
蕭拓懶洋洋笑道:“先生是方外之人,怎有心管紅塵之事,不能免俗麼。”他招了招手,將縹緗閣的小僮喚到桌案前,說道:“來人,幫我把先生變沒了。”
小僮溫和笑著,伸手去拉木迦南的袍袖。冷雙成走上兩步,在袖中指間已拈好金針,準備拂落出去,解救下木迦南。木迦南斜移一步,擋住了她,溫聲道:“不礙事,瞧瞧他們的戲法也是好的。”
冷雙成對上蕭拓的一臉壞笑,撇了一記冷眼。
小僮請動木迦南站在場地中央,說道:“院座只管誦佛便好,小子們不敢折辱院座,勿要驚慌。”
木迦南手持菩提子佛珠,清聲念道:“慈莊嚴故,於諸眾生……”
小僮們將木迦南圍聚在中心,揚手舉袖,雙掌向天,做出如遼國子民一樣參拜的姿勢。木迦南自然要躬身還禮。小僮們的動作虔誠而不亂,一道道身影從中間分作“八”字型退開,排成橫排,待他們放下衣袖時,場地裡的木迦南已經失去了蹤影。
冷雙成連忙逡視左右,依然沒見到木迦南,不由得低聲喝問:“你將先生劫去了哪裡?”
蕭拓悠悠笑道:“想知道麼?坐下來。”
她坐在他身旁,他伸手去持她的髮辮,想把玩一番,被避開,不悅地說:“靠近些。”
冷雙成看著滿臉笑意的蕭拓,稍稍遲疑。一道凌厲的指風從倆人對視的臉面中間穿過去,嗤的一聲撲向桌案後的垂幔。幔布震得一抖,發出聲音,轉移了冷雙成的視線。待她再看過去時,就明白了,木迦南原來藏在幔布後,並未消失。
冷雙成立刻起身行禮:“世子眼慧,多謝提點。”
蕭拓朝對面揚了揚眉,算是回應。
他不發作,只是在等待後面更好的時機,直接來個狠的。
秋葉的想法與他如出一轍。
木迦南徐徐走回臺上,整理衣裝落座,冷雙成移步過去細問:“縹緗閣是怎樣做到的?能將先生移走?”
木迦南微微笑道:“秘訣出在小僮們的衣袖上,由特別材質做成,能返照光線,使人眼力產生錯覺,以為我還站在了原地,實際上我已被他們牽走,送進了垂幔後。”
冷雙成低嘆:“玩得一手好把戲。”
場地裡,縹緗閣小僮們又演示了伺書弄墨的手藝。
他們在紙榜上寫上“詞人才子名溢縹囊”八個大字,向賓客們齊齊展開,再將紙榜迎風一抖,上面的墨字突然就在一瞬間換成了“飛文染翰卷盈緗帙”八字,上下聯連續起來,便是道出了“縹緗”二字真義。
冷雙成看得眉開眼笑,朝蕭拓說道:“能將他們喚上來瞧一瞧麼?我實在是好奇不過。”
蕭拓頷首,一名小僮便走到冷雙成跟前,屈膝跪了下來,將紙榜舉起,送呈到她眼前。她走近兩步,躬身細瞧,才看出紙榜實則有裡外兩層,當小僮出力一抖時,面前的紙張就會捲到立軸中去,露出底下的一張來。
冷雙成連忙欺近扶起小僮的手臂,溫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