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櫃站著不動,只笑呵呵看著冷雙成。冷雙成就回頭說:“煩勞掌櫃的了,快去置辦吧。”
程掌櫃受命而去。
冷雙成躬身站在蕭玲瓏面前,隔著一張八仙桌的距離,佈置金針藥膏,神情舉止如往常一樣。蕭玲瓏仔細看她,從她冠帽到腰身都打量一遍,尤其還聞到了一抹貴族薰衣所用的暗香,最後冷不防說:“初一是女人?”
冷雙成持針的手一頓,過後從容自如。“是男是女又有何區別。”
蕭玲瓏懶懶一笑:“若是男人,秋葉公子何必看得緊,只有女人,才這般惹得他緊抓不放,將自身的沉水香染到你身上,向旁人宣告你的歸屬門戶。”
冷雙成愕然片刻,再繼續施針敷藥,沒說什麼。
蕭玲瓏淡淡說:“看來確有其事,讓你反駁不了。”
冷雙成利索地收針、碾熄火筒,臉色清淡,既不迎合蕭玲瓏的話頭,也不理會他的刨根問底,待他似往日一樣的脾氣,讓他區分不了真假。
蕭玲瓏支手靠在桌沿,饒有興趣地說了一句:“不如我們來試試?”
冷雙成冷了臉:“無聊之事,你倒是探得起興!即便公子對我看得緊,那也是一時興起,想掌握我的生死,將我完全馴服,哪有你所想的綺念豔思?更不提那些荒唐的衣香說法!”
蕭玲瓏輕輕嘖牙:“一句話能說清的事兒,讓你甩臉色說了這麼多句,不是欲蓋彌彰麼。”
冷雙成瞥他一眼:“那就一句話:不是。”
蕭玲瓏撇了下嘴角:“好沒意思。”
他暗想,秋葉竟然有了軟肋,只是初一過於精明,也不好對付,以眼下情勢來看,留在初一身邊,用初一來牽制秋葉,是他唯一求全之路。
程掌櫃在水井旁洗洗涮涮食材,蕭玲瓏看得好生無聊,淨了手,徑直走進了廚房,親自動手燒製鰱魚豆腐湯。他的刀功、配菜手藝、烹調火候都顯得恰到好處,站在灶臺前持鏟輕翻魚身時,動作嫻熟無比,就連背影也是淡淡的,仿似不經歷世事磨礪一般。
冷雙成有意問:“玲瓏會很多本領,是吃了不少苦吧?”
蕭玲瓏垂著眼簾回道:“家裡有個厲害的哥哥,總是百般作踐我,我命硬死不了,他就拿鞭子抽我洩氣。每被他打一次,我為了轉移痛意,就趴在地上想些別的,一來二去的,竟然慢慢地琢磨出了一些門道,插花、畫畫、跳舞、下棋、燒湯、做菜……什麼輕鬆想什麼,大多都是哥哥瞧不起的手藝。”
冷雙成默然聽他抒發鬱結,沒有打斷他的話。
可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大概在心中對兄長依然存有懼意,不願多提及。
午後的風從視窗掠進,吹著蕭玲瓏的背部,他的衣袍竟是空蕩蕩的,只在瘦削的腰身處打了個褶子,完全是腰瘦不勝衣之形。
冷雙成看了後,輕嘆:“家有惡兄還不足以苦痛,偏偏陷落在都城裡,又被公子打折了手臂。”
蕭玲瓏回頭一笑:“斷手斷腳這些還是輕傷,我小時經常被罰,骨頭磨合得習慣了,稍微託一託,它就知道自己長回去——可怕的是公子抓了我之後戮屍。”
冷雙成兩次聽見蕭玲瓏說到忌憚秋葉的手段,不得不印象深,問道:“聽你話意,你並不懼死,只怕無以保留全屍?”
“是的。”
“公子的手段,當真有這麼暴虐?”
蕭玲瓏掠了冷雙成一眼:“哥哥說的,難道有假麼。蕭家的探子就是被公子用長矛戳穿了胸膛送回來的,屍骸還掛在了邊關城牆下,哥哥每次隔山觀望一次,都覺得是奇恥大辱。”
冷雙成聽他侃侃而談,遲疑說:“能與公子相峙,你哥哥怕是個人物。”
蕭玲瓏哂笑:“初一還裝什麼呢,你和公子不是已經知道,我是蕭家人,也是肅青候的弟弟麼。”所以才派人盯梢,不放他自由離開都城。
他最怕的,無非是被秋葉當成了蕭家的探子。
冷雙成臉紅,低聲道:“對不住。”轉身離開了廚房。
蕭玲瓏隨後把米飯和湯碗拿到院子裡,佈置好了午膳。程掌櫃毫不客氣地坐下就吃,冷雙成坐在最下首,替蕭玲瓏和自己燙了筷子,規規矩矩坐在竹凳上,等著蕭玲瓏先舉筷。
蕭玲瓏看著她:“不用那麼講禮,我們同睡一間房,關係已是不一般。”
程掌櫃一口飯嗆在喉嚨裡,臉色古怪地打量蕭玲瓏,又看看冷雙成。
冷雙成冷下臉:“閉嘴。”
蕭玲瓏轉頭對程掌櫃笑了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