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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
禮殿內外戒嚴,只有相關官員出入。秋葉走進來時,冷顏喚一眾官員退下,由他獨自查辦刺使一事,眾人哪敢不從,連忙留下相關物證退了個乾淨。
據聞遼使持禮參觀完偏殿供奉的文法鼻祖畫像後,從禮殿大門經過時,被藏在石刻墩柱後的火藥炸傷了腳踝。
秋葉巡視了一遍火藥燒傷地磚的痕跡,找到引線源頭在禮殿廊道轉角處。他即刻喚司職侍從過來問話,不消動用什麼刑罰,那名侍從就抵不過他全身上下的冷意,利索說了,只有長平公主來過此處,探頭探腦打量著什麼。
秋葉對禁軍校尉冷冷說道:“將程香收押進葉府地牢,等我問話。”
牽扯到皇親國戚,校尉不敢大意,抬手施禮請示:“世子又如何認定,此事由公主所為?”
“火藥分量少,不足以損傷遼使,她的目的是為了轉移宮裡人的注意力,方便她去炸開御街外河口。”冷冷說了一番話後,秋葉突然醒悟了過來,衣袖帶風走向了皇宮外城大門,一眾隨侍都追趕不及。
門外快馬駛來,銀光遠遠瞧見了熟悉的身影,飛躍下馬,向秋葉屈膝拱手施禮,惶急道:“雪影營傳報,已不見了初一和蕭玲瓏!”
秋葉揚手拍向一旁石壁,鏤刻的龍鳳飛雲頃刻化為碎末,渾厚掌風餘力延綿開去,震得白甃、朱漆、金釘一塊塊斷裂。他站在此起彼伏的細微裂聲裡,冷森森地問:“一整支騎兵隊,還看不住我的一個人?”
銀光抬頭方想解釋,看到宣德門一大片殘破的痕跡後,內外值守惶恐跪地的模樣,馬上聰明地閉上了嘴,連冷雙成離開前交付的裘衣等物都不敢提了。
秋葉命令隨後趕上的禁軍校尉,徹查都城內外所有河道,不可走失了“關乎國事”的人質蕭玲瓏,卻對同行的冷雙成閉口不提。
他躍上銀光騎行來的白馬,在夜風中疾馳而去,墨髮招張,雪袍灼亮,十餘里的御街被他氣勢所驚,紛紛退避了來往的宮廷車駕,不過半刻,就消失了他的蹤跡。
銀光轉臉對校尉殷殷說道:“蕭玲瓏還誆騙走了公子府裡的近侍,那名侍極得公子喜愛,大人切莫誤傷了她。”
校尉細細揣摩一番,突然領悟到了話意,依令離去,先收押了程香,再四處翻查可疑人跡。為了顧全世子府的顏面,他自然不能細說緣由,也不能張榜懸賞。
雪影營退回駐紮營地待命,銀衣哨羽先一步飛騎出城,通告各關津要道。整宿雷霆搜捕過後,傳回葉府的訊息依然是那四個字:不見蹤影。
葉府內外全場掌燈,光輝璀璨,撐起了東街半邊天。秋葉站在庭院外,仰望冷霧繚繞的夜空。鷹隼撲翅飛下,落在他伸出的手臂上,腳環處的密信並未被拆閱,依然是原來樣貌。
秋葉語氣極冷。“連你也找不到她?”他反手抓住鷹隼翅膀,剛要撕扯下來,銀光就急聲說:“公子若是傷了它,等於廢了高空裡的搜查,請三思行事!”
“先別急著替它求情,你的錯還沒罰。”秋葉冷冷瞥了銀光一眼,銀光惶恐不已,不自覺地跪在了石磚上。
鷹隼啁的一聲厲叫,終究被主人扭傷了一隻腳掌,隨即毫不猶豫地拋到地上。它撲騰著跳到銀光身邊,嘶鳴不停,聽得銀光抖眉迴避。他偷偷看了一眼公子的背影,暗想重金希貴的矛隼都難逃一劫,自己又要什麼運氣不被罰呢。膽怯歸膽怯,他還是伸手摟過了鷹隼,朝門外屏氣侍立的阿碧遞了個眼色,示意她趕緊抱下去療治一番。
秋葉對著逐漸升起的霧靄站了片刻,才冷冰冰地問:“冷雙成交還裘衣時,沒說什麼話?”
銀光仔細回想,搖頭。
秋葉從袖中拈出木牌,甩到銀光眼前,冷聲道:“區區一首藏字詩,你都讀不出意思來?”
銀光聽著冰雪語聲,有如靈光照頂,默唸一遍詩詞後,終於連起了起首四字的意思:無緣再見。
他深深扼腕。
這次不需要公子責怪什麼,他都知道自己壞了事。
正在懊惱間,又聽得冰涼的語氣在問:“她即使要走,也斷然說不出絕情的話。你老實告訴我,自我離開皇宮後,她是不是遭遇了什麼離奇之事?”
銀光想得很仔細,將功折罪。“靈慧公主曾進禮殿,與她長談了一刻,我被請留在外。”
秋葉遽然推斷出了內情。
此時天亮,公主車駕抵達葉府大門外,請侍衛通傳。
阿碧聽到金鐘聲,又趕過來聽候差遣,卻只聽到冰冷擲地的語聲。“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