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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玲瓏垂下眼睛:“我是因你才被公子折磨成這樣狠,難道還討不來你一個真心話麼?”
冷雙成應聲答:“不盡然。”
“什麼不盡然?”
“公子迫害你,還有朝政上的緣由。”當即,她就說了秋葉挑動戰端的隱藏心思。
蕭玲瓏冷笑:“黑透心的男人,公報私仇。”
冷雙成無言以對。
他又問:“你看著我,是不是覺得我比公子順眼些?”
她仔細看了看,應道:“都差不多。”
他指著自己:“可要看好了,我是不一樣的,別忘了我的臉。”
她問:“為什麼?”他不答。
她復又閉眼養神。
整個晚上,墓穴裡都很安靜。快到拂曉時,蕭玲瓏突然全身發熱,額上滲出一層層汗,嘴裡還在唸叨著:“記住我,我不是多餘的。”
冷雙成絞來冷手帕給他擦汗、敷額,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初一,別忘了我。”
冷雙成應道:“好的,手別亂動。”她給他餵了藥汁,想將他安頓睡下,他卻發蠻力纏住她的手臂,不讓她遠離。她無奈,只能拉開身子,將手臂伸到棺沿上,由他枕著睡了過去。
墓門處滲進了一絲陽光,她轉眼看著光亮,暗想到,天轉晴了,適合養病傷。
一連十日都是好天氣,躲躲藏藏的冷雙成與蕭玲瓏,逐漸養好了身體,並未落下殘疾。蕭玲瓏將他們倆人稍稍喬裝了一番,裝作結伴而遊的書生,戴烏冠穿深衣,與落第返鄉的書生們一起,乘坐驛車奔赴儒州。
冷雙成曾問蕭玲瓏,既然不願回蕭家祖宅,那麼眼下想去哪裡。蕭玲瓏毫不猶豫答道:“鐵劍山,初一去幫我採摘鐵蔚製藥丸。”
冷雙成想了想,應了他所求。
驛車順利透過幾道關口,去了驛站停靠,冷雙成與蕭玲瓏只得下車步行,跟在書生們之後。蕭玲瓏將包袱丟給冷雙成,舒展了下腰身,仰頭望著天空,說道:“那隻大鷹好像在跟著我們。”
冷雙成抬頭打量,看清了是葉府出來的矛隼,微微動容。“難道他知道我在這裡?”
還來不及納悶,那隻鷹隼已經俯衝了下來,發出一句清綿的叫聲。
冷雙成立刻拉住了蕭玲瓏的手腕,蕭玲瓏也察覺到了異狀。
風動,攢起樹葉飛轉。
一陣草木及地的窸窸窣窣聲從遠處襲來,速度之快,只能讓冷雙成想起一個可怕的組織:哨羽。她嗅到了危險的氣息,當即拉著蕭玲瓏躍向了官道旁的樹林,以此來遮蔽身形。
可是比他們更快的,就是哨羽的飛箭。
唰唰響聲一片,鐵箭銀羽如暴雨一般,氣勢洶洶撲進樹林,一排箭矢落地後,又有後繼的襲擊趕來,簡直可稱雷霆萬鈞。
冷雙成不便回頭,拉起蕭玲瓏飛躍,北方的樹林多植高木,巨臂擎天,地面缺乏樹枝的遮擋。她奔跑了一陣,突又聽到極為剽厲的破空之聲,烏篤篤地撲向她與蕭玲瓏空張的後背。
她運力於袖,掀開蕭玲瓏的身子,轉身去應對追來的箭羽。
一金一銀兩道疾光霸道殺到,如同瀚海流星,奪人眼目。
冷雙成不敢大意,在電光火石之間,捲袖去撲眼前的流光,金箭被掃落,後面的銀箭堪堪劃破她頸邊,削出一道血口子。
才出一招就能傷到她,著實讓她心下一凜,她站定了身子去看前方來人。
青木樹叢後,影影綽綽站著一道雪袍身影,如水上一抹孤鴻,風掠過他的袍角,揚起了金線綴飾的章紋。他冷淡看著冷雙成,挽弓又射出兩箭,隔著這麼遠,身上的冷漠氣息與箭尖的鋒芒殺意,毫無保留地送進冷雙成眼裡。
“初一!”耳邊蕭玲瓏在喚,示意她從左右兩方包抄過來的哨羽箭衛。
“知道了。”冷雙成悶聲應道,反手從揹負的包袱裡扯出皮索,灌力上去,將它舞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鞭子,打退了雪衣人第二次的箭襲。
蕭玲瓏看得心驚:“連公子都來了?”他扯過冷雙成手臂,發力朝樹林深處躍去。“不可戀戰!局勢對我們不利!”
冷雙成在風聲中回頭遠望身後,髮絲迷亂了她的眼睛。雪袍身影一步一步穩定行來,沒有絲毫的慌亂,持弓的手乾淨有力,連飛舞的碎葉枝末,都不能沾染他的袍角。
冷雙成泯滅了探身再望的心思,帶著蕭玲瓏掠出了樹林。
後面百箭齊發,連成雷霆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