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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樓內,歌伎舞姬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均是花容失色。夜火起得突然,眾多驛卒、護衛湧過來,衝著她們叫嚷,有使蠻力的,有頤指氣使的,著實讓她們慌了神。
就在喧鬧時,雕花廳門被推開,驛丞提著燈籠在前殷勤照亮,迎進來一道紫袍身影。來人長得極英俊,膚色蒼白,眉如墨刷,緊抿的唇形未曾松落下來,就像是蜀中紫月懸天,的礫燦練。如果不看他的眸子,眾人都會被這張精緻到華美的容顏所吸引,揣度一下其尊榮身份。舞姬們甚至整了整衣裝,淡垂螓首,似是羞於迎上他的目光。可隨即降下的一場冰風雪語,狠狠擊中了她們的心臟。
“分開站。”秋葉冷冷說道,不願多費工夫在此地,“兩兩指證,剛才在身邊的人是誰,如今又少了誰。”
他的話簡單直白,在場的人都聽得懂,可是讓舞姬們犯了難。方才酒興濃酣,她們被男人們趁亂摟住,摸得嬌笑連連,因而大多護衛左右開弓,強拉一到兩道軟軀掛在身上,滿席的豔媚頹靡風氣迅疾升起,場面上的行為必定會不大雅觀。
如今來了一個威儀有加的男人,一句話就掌控了全場,她們不敢造次,將自己的不莊重拋露給他看。
護衛們來自遼國,並不識秋葉面目,但看到驛丞恭敬的態度,也猜得出來秋葉是主事的人。只是稍稍遲疑間,站在最外的護衛還來不及指證對面的女子,秋葉的眼光就掠了過來,帶著冰涼之意。他站在主臺上明明沒動,垂簾後卻拂過一絲冷風,閃耀撲出一枚暗針,徑直沒入護衛的玉枕穴,使得他無聲無息倒下。
暗夜一擊得手,極快隱退。
場上譁亂,後被秋葉冰冷的眸子平息動盪。他冷峻說道:“再不動,陪他宴樂的人也是死。”
這番涼透心的威脅落地後,久滯不動的女子們紛紛指認席間相好,成效頗高。秋葉逡巡一遍全場,立即發現了異常之處。
傳聞教坊裡風姿最為美豔的女人,花名為“思君”的舞姬,也就是今晚全程陪伴遼使宴飲的那名女子,已不見了蹤影。
秋葉命令舞姬們將所知情況全部說出來,不多久,他就摸清楚了大概。
思君來瀛雲鎮舞樂教坊才十日,因身段出眾舞姿妙曼而榮升為花魁,平時用素紗遮面,不以真容示人,在嫵媚中增添了幾分神秘感。今晚她與同班女子來驛館獻舞助樂,被遼使欽點到身邊陪酒。酒興正高時,她離開了頂樓,隨後就從下面傳來一聲女子的呼喚“著火了”,驚得全場的人清醒了過來。
“火勢還未起時,你們為何驚惶呼喊?”秋葉問舞姬。
舞姬羞愧答道:“我們認得那是思君的聲音,自然也就跟著一起叫喚。”
秋葉沒說什麼,喚退眾人,驛丞站在一旁搓手問:“世子是否定奪,是思君姑娘放的火?”
“是的。”
秋葉不僅能斷定是思君放的火,還能推斷出來,她是趁亂逃離。假使現在去搜查舞樂教坊,也找不到她的人。
他徑直抓住了關鍵處去下手,喚驛丞傳來了遼使耶律樂夏。
遼使看見秋葉滿身冷氣地坐在臺上,軍醫躬身在一旁替他包紮傷手,打了一個激靈,酒意全部醒了。隨後,但凡是秋葉發問,他就老老實實地答了,除了隱瞞最為綺麗的一樁豔差——今晚思君坐在他懷裡,對他吹氣如蘭,嬌笑著說:“我知道大人對我垂涎已久,我也挺仰慕大人的風儀,不如行個方便,來儒州鐵劍山找我,我在那裡採摘蘭花薰染體香,等著大人來賞鑑。”
回憶美人在懷時柔弱無骨的媚態,遼使至今都被迷亂了心緒。他撿著無關緊要的浮言浪語說給秋葉聽,聽得秋葉冷了眉眼,他就自行噤聲退下了。
華燈燦燦,明珠樓寂靜無聲,只剩秋葉一人。他動了動右手,傷痛猶在,好在並未折斷根骨。他試著抬手,依然能圍成一個擁抱的動作,不禁破開冰顏笑了笑。輕笑之後,他遽爾覺察到身邊太過冷清,又連忙走出去尋找冷雙成。
夜清風冷,冷雙成寂寂站在戟架前,似冰湖一般沉靜。霧氣撲倒她臉上,溼漉漉的,她抬袖擦臉,順便抹去了膏泥,露出了原本的容貌。銀光與她閒聊,她卻不應一個字,僅是背對他站著,手指凍得僵硬了,也不知回回血暖和一下。
銀光看著她瘦削的肩,輕輕說道:“初一變得生分了許多,應是吃了不少苦吧。”
無人應他,背影依舊木然。
銀光轉頭看見秋葉走來了,由衷鬆了一口氣,迎上去說:“公子已查明事由了麼?”
“搜查舞樂教坊裡,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