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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視線投向停車場。
停車場上停放著幾輛貨車,那輛套牌貨車赫然在列。此外,還停著一臺很舊的麵包車。車牌照很髒,佈滿灰塵和油垢。方木調整望遠鏡的倍數,正打算仔細看看車輛號碼,這時,辦公樓的後門忽然開了,一個保安模樣的人走出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後,向門裡招招手,隨即,幾個人魚貫而出。
方木立刻屏住了呼吸。
儘管那個人戴著棒球帽和墨鏡,方木還是肯定他就是金永裕。再看旁邊那個人,雖然也像金永裕那樣捂得嚴嚴實實,但是從他拖著一條腿走路的姿勢來看,正是被自己打傷的彭忠才。
轉眼間,幾個人就鑽進了麵包車。那個保安員則跑到停車場的人口處,為他們拉開鐵門。
方木感到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他把望遠鏡往包裡一塞,三步並作兩步地往樓下跑。等他衝到馬路上,麵包車已經無影無蹤。方木剛向前衝了兩步,突然意識到停車場門前的保安員正詫異地看著自己。他狠狠地咬著牙,跑向不遠處的一個公共汽車站,假裝去追趕一輛剛剛啟動的公共汽車。
車上的人驚訝地看著這個氣喘吁吁的年輕人,不是因為他的匆忙,而是因為他臉上的淚水。方木對周圍的竊竊私語毫無察覺,他的耳邊依舊迴盪著那驟然響起的吼聲。
方木幾乎整整一晚沒睡。他把這段日子收集起來的情報匯總在一起,並寫了一份詳細的報告。雖然現在全市的各個出口高度戒備,暫時不用擔心金永裕和彭忠才逃往外地,但是時間一久,難免會有疏漏。因此,必須儘快針對梁四海展開偵查活動,只要集中精力,不愁找不到突破口。
第二天一早,方木就趕到了市局。推開局長辦公室的門,邊平正在和局長說著什麼。
方木無心搭汕,衝邊平點點頭後,就把揹包放在辦公桌上,伸手去掏材料,“局長,我有事向你彙報……”
他沒有注意到,邊平和局長都是一臉陰霾。
“老邢的案子和一個跨境拐賣兒童的組織有關,這個組織……”
“方木。”邊平突然開口了,他盯著方木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老邢死了。”
方木全身一震,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幾秒鐘後,他低著頭把檔案一份份拿出來,擺在桌面上。
“這個組織的幕後老闆是一個叫梁四海的人,他註冊了一家貨運公司,地址就在……”
“方木,老刑死了。”邊平臉上的肌肉顫抖著,也在極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方木沒有抬頭看他,手裡擺弄著檔案,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聲調卻越來越高,似乎想蓋過邊平的聲音。
“地址就在珠江路184號,捷發貨運公司……”
“方木,別這樣。”邊平按住方木的手,“你別這樣。”
方木一把甩開邊平的手,幾乎是在叫喊:“梁四海從境內誘拐未成年少女,然後……”
是不是蓋過你的聲音,是不是假裝沒聽到,你所說的一切,就不曾發生過?
“夠了!”局長霍地站起身來,“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考慮一下老邢的後事吧。”
方木安靜了,怔怔地看著局長,又看看邊平,擠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別開玩笑……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他的目光在邊平和局長臉上來回掃著,充滿祈求,似乎期待對方在下一秒展開笑顏,拍拍自己的肩膀說:“傻小子,鬧著玩的,看給你嚇的。”
終於,他的目光徹底黯淡下來,垂著頭,茫然無措地擺弄著桌上的檔案,嘴裡彷彿自言自語般唸叨著:“怎麼可能……他還等著我……就快要有結果了……”
突然,方木抬起頭,求證般看著邊平,顫顫巍巍地問道:“對吧?”
邊平扭過頭去,不忍再與他目光相接。
“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局長把散落一桌的檔案疊起來,“老邢死了,一切都結束了。再查下去已經毫無意義。我已經死了三個手下,我輸不起了——你你你沒事吧?”
最後一句話是對方木說的,因為局長看到他的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整個人也搖晃起來。
話音未落,方木一頭栽倒在地上。
今日凌晨,D市看守所發生一起惡性案件。五名在押人員因口角引發互毆,最終導致一人死亡,兩人輕傷。
死者是原C市公安局副局長邢至森。
據稱,幾名在押人員目睹了鬥毆的整個過程。根據他們的說法,邢至森因同監房的死刑犯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