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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差不多,所以這本書打得嚇人,徐顯忠要很費力氣,才能翻開一頁。
徐景昌指著栩栩如生的畫作,給兒子講解。
徐顯忠瞪著黑豆豆的眼睛,努力記憶。
“都記住了什麼?”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之後,徐景昌笑呵呵問道。
“吃……好吃的,都是好吃的!”
徐景昌哈哈大笑,“不錯,很有出息。”
他拍了拍兒子的屁股,然後才帶著他去吃晚飯。
飯後徐景昌還搬來了一大堆樂器,陪著兒子玩,然後府中就出現了堪稱災難的聲音……黃芸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不能這麼糟蹋東西!
她主動把兒子抱過來,“以後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啊,還是讓我來教,你也就是陪著兒子玩玩吧!”
徐景昌也不在意,反正他對自己兒子沒啥期盼,小孩子不必費力氣學會什麼,只要多接觸一點,開闊眼界就好。
就這樣,徐景昌在府裡陪著兒子玩了足足半個月,他都快忘記了自己還是通政使,當朝一品,執掌朝堂。
直到朱高熾打破了平靜,他從江西回來了。
一見面兩個人都愣了……朱高熾看著曬得黝黑的徐景昌道:“你幹什麼了?怎麼比我還慘?”
徐景昌直接哼道:“我幹什麼也不敢隻身闖龍潭虎穴,太子殿下,你好威風啊!”
朱高熾愣了一下,連連苦笑。
“表弟,事情不是這樣的,咱們坐下來慢慢聊。”
徐景昌哼道:“你還是快著點,我還要給兒子講故事哩!”
朱高熾愣了下,“你家兒子會叫爹了嗎?”
“都能追著孔雀跑了。”
朱高熾深深吸口氣,“我這次屬實出去很久了。”
感嘆之後的朱高熾,拉著徐景昌,聊了起來。
“賢弟,我給你說,根本沒有什麼匪患,你信不?”
“信,怎麼不信!你說雞蛋長在樹上,我也不反駁。你有本事跟陛下說去。”
朱高熾又是一陣大無語,“我要是連你都勸說不了,更別說父皇了……我真的沒有撒謊,他們不是盜匪,只是沒有被朝廷納入掌控的百姓,他們根子上也是安善良民。”
徐景昌眉頭挑動,這一次他認真起來,朱大壯這回是真的悟道了。
“來,你跟我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朱高熾心情大好,向來無所不知的表弟,也要跟自己請教了。
“其實吧,上山也好,下河也罷,說到底,就是有一群百姓,不願意被朝廷擺佈……這也不是他們天生反骨,而是朝廷的治理模式,屬實不合適。”
徐景昌聽到這裡,有點實事求是,因地制宜的味道了。
“殿下用功匪淺啊!”
朱高熾笑道:“歷代皆以農耕為立國根本,到了我大明,皇爺爺尤其如此。他恨不得每一個人都老老實實,春種秋收,安安穩穩,生息繁衍,一成不變。”
徐景昌笑道:“太祖皇帝當初家鄉土地被兼併,父子流落,又遭逢災年,親人死亡略盡,他希望安穩,希望有一塊地,不至於四處流落。這也是大多數百姓的心聲,理所當然的事情。”
朱高熾點頭,“但不是每一個人都適合耕地種田,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順利拿到土地。在這個偌大的大明朝,總有一些被忽視的百姓,被遺棄的子民……他們只有上山下水,躲開朝堂,過上自己喜歡的生活。這裡面固然有些山賊草寇,但是九成以上,他們都是普通人,嘯聚山林,只是他們活著的方式。”
聽朱高熾分析到這裡,徐景昌真的動容了。
這位太子殿下屬實是悟道了。
歷代的匪患都解決不掉,換個角度來看,並不一定是匪患頑強,而是朝廷治理能力不足……就拿蒙古人來說,他們的鐵騎能橫掃天下,所向披靡。
可是西南的那些土司,依舊存在著。
兵馬再強,也沒法剿滅他們。
道理也很簡單,你根本沒法找到對手……山民們四處遊走,大軍來了,他們就躲開,等大軍退了,他們又出來了。
不管多強大的國力,只怕也沒法常年維持幾十萬大軍的征戰狀態。
朱高熾感嘆道:“我在江西走了這一圈,又去了鄱陽湖一次,我發現洞庭湖可能是這個道理,西南的土司也是這樣……我記得前面有過改土歸流的動議。要真想辦好這件事,只怕不容易。”
徐景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