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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還是時常想起當初靖難的時候,和我一起駐守北平城的將士,好些人都戰死了,只剩下家眷,需要照料。”
徐景昌道:“這個不難,肯定會有相應的撫卹條例,無論如何,也虧待不了功臣。”
徐皇后滿意點頭,看她神色倦怠,嘴角流出更多口水,顯然已經支撐不住。徐景昌主動告退,從裡面走了出來。
朱高熾還在外面等著。
“姑姑這是中風,雖然不致命,可需要小心時候,萬不能再次復發。”
朱高熾點頭,“屬實……其實這都怪我,如果當初靖難,我能守好北平,不讓母后操心受累,她也不會落下病根。”
徐景昌擺手,“殿下不必自責,姑姑並沒有跟我說你們幾個的事情,便是姑姑心裡有數,放心你們。”
朱高熾點頭,卻又低聲道:“表弟,我這邊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只是通政司,會不會有什麼變亂,你可要小心應付。”
就連朱高熾也開始擔心徐景昌,拋開徐景昌諸多身份,其中最值錢的一個,只怕就是徐皇后的親侄子,有這位坐鎮,就連朱棣都要禮讓三分。
如今徐皇后病重,不能理事,那些被壓制的力量,沒準就會跳出來,挑戰徐景昌的位置。
事已至此,又該怎麼應付?
說實話,事已至此,朱高熾也不清楚。
徐景昌又去見了朱棣,他發現朱棣神色倦怠,雙眼通紅,竟然比徐皇后還要憔悴,再看他的鬢角,居然多了不少白髮。
他見了徐景昌,只是嘆了口氣,“少年夫妻老來伴,朕年近半百,和皇后從小結識,歷經風雨,扶持到了今天,感情之深,任何人也沒法取代。倘若真有那麼一天,朕不會再立皇后,整個天下,配做我朱棣皇后的,只有她一人。”
徐景昌點頭,“陛下夫妻情深,猶如當年太祖皇帝,臣相信皇后娘娘會逢凶化吉,重新康復的。”
朱棣長嘆口氣,沒有說更多,徐景昌主動告退,返回了府邸。
徐皇后驟然重病,還不覺得。
可是訊息終究是壓不住,漸漸的,傳到了宮外,朝臣們也開始知道了訊息。
六部九卿,這些朝廷重臣沒有什麼動靜,恰恰相反,他們更加勤勉小心,連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敢說。
不愧是朝廷重臣,不能犯傻。
徐景昌也是按部就班,照例處理公務。
但是這一天,通政司收到了一份奏疏,來自國子監,是一個姓王的司業遞上來的。
這位洋洋灑灑,足足寫了幾千言,他說的只有一件事,官以任能,爵以酬功……縱觀開國公爵,曹國公也好,魏國公也好,皆是開國名將之後。
恩蔭遺澤,眾望所歸。
淇國公、成國公,靖難有功,匡扶社稷,恢復太祖之制,乃是國之股肱,世襲罔替,也屬理所當然。
奈何朝臣當中,有人並無軍功,卻有世襲罔替之國公爵位,似有不妥之處。
因此斗膽諫言,希望陛下降旨,昭告天下。
無有開國建業,奉天靖難之功,雖可授予國公,但不可世襲罔替。以免名爵氾濫,壞了朝廷法度。
這位在最後還直接說道,他是一心為國,並無私心雜念,上書之日,已經準備好了棺材,倘若觸怒權貴,為當道不容,縱然百死不悔。
“通政,此人狗膽包天,簡直居心叵測,我看應該嚴懲不貸才是。”胡濙焦急說道。
徐景昌反而很平靜,“他說的有錯嗎?”
胡濙愣了一下,忙道:“自然有錯,他攻訐通政,居心叵測啊!”
徐景昌一笑,“我又不是不能攻擊?縱然陛下有錯,還能勸諫呢!不要小題大做。”
胡濙大為詫異,這是小題大做嗎?
“定國公,我怕這只是開頭,後面還有人會興風作浪。”
徐景昌笑著搖頭,“我看是你小題大做了……這份彈劾奏疏也算是言之有物,明發六部,讓大傢伙公議吧!”
胡濙越發不解,他簡直想不通,徐景昌這是認命了嗎?
不然怎麼會允許別人肆意攻訐?
“定國公,這個口子一開,後面的事情就不堪設想了。”
徐景昌擺手,“多慮了,一切都按我說的辦吧。”
胡濙還想再說什麼,卻也無濟於事,只能照辦。
一份奏疏,天下皆知。
朝中眾人,都不由得一聲驚歎,徐景昌這是壓不住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