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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景昌翻了翻眼皮,無奈道:“既來之,則安之。咱們就在裡面別出去了。”
王忠欣然答應,然後天牢裡面就剩下他們倆個沒出去,隨後整個大明朝堂,全都亂套了。
徐景昌可不是那種可有可無的小人物,在他經營之下,通政司大有成為朝政中樞的架勢。
而且歸併徵稅職權之後,通政司又捏著收稅大權,外加上民間邸報,完全可以和六部督察院平起平坐,分庭抗禮。
現在徐景昌撂挑子了,好些政務都無從處置。
最最關鍵,朱棣的雄心壯志,逼著群臣立下軍令狀,這要怎麼辦?
誰來落實?
難道等著明年大傢伙再進來?
徐景昌,你混蛋!
年假還沒有結束,群臣都炸鍋了。
姓徐的混蛋,咱們沒完!
他們這邊跳腳的罵,朱棣那邊竟然也怒火中燒。
“怎麼回事,朕說話不管用了?他徐景昌就這麼不聽話,非要留在大牢裡面,跟朕過不去?”朱棣大呼憤怒。
徐皇后可不慣著他,“陛下,我早就說了,讓你對侄子好點,你非要把他關起來,一點情分不講,這幾個月,孩子多辛苦,陛下的做法,屬實讓人寒心?”
朱棣瞪圓眼睛,這還是朕的不對了?
“老大,你說!”
朱高熾猶豫了半晌,只能俯身道:“父皇,說實話,你講朝政混亂,貪墨橫行,百官需要反躬自省,這話當然沒錯。可要說起來,表弟他是父皇任命的通政使,才幹了幾個月而已。各個衙門的貪墨,都是表弟抓出來的,他可沒有往自己懷裡裝一文錢。他幫著父皇做了這麼多,父皇卻把他和普通朝臣關在一起,換成孩兒也要寒心。”
朱棣一時語塞,又看了看老二。
“你說呢?”
朱高煦道:“孩兒以為父皇應該及時去大牢,把表弟請出來。”
“你讓朕去請他?他是姜太公嗎?”朱棣橫眉怒道。
“表弟不是姜子牙,可他是陶朱公啊!”朱高煦回道。
朱棣更是一愣,要說理財之道,僅憑著聚寶門稅卡,徐景昌就不同凡響,而且他還是皇親,可以信任。又加上他機智多端,時常能打破常規,於不經意間出手……就比如這一次群臣都出來了,唯獨他留了下來。
朱棣隱隱約約,也能猜到徐景昌的心思。
說實話,朱棣都忍不住要給他拍案叫絕了,這兔崽子除了能氣人之外,是真的狡猾過人。他出來那就和群臣一起,接了軍令狀,到時候完成不了,他肯定是眾矢之的。
此時他留在裡面,反而一下子讓事情不同了。
“行,朕去!你們兩個也別閒著,跟朕一起去!”
朱棣牽著兩頭豬,氣勢洶洶再度來到了大牢。
不得不說,徐景昌是真狠。
愣是逼著朱棣二次來大牢。
而且和上一次不同,這回朱棣真的進來了。
帶著兩位皇子,看到了徐景昌,朱棣厲聲叱問,“你小子是不是覺得委屈,覺得要朕給你賠不是?用不用朕給你準備個馬車,把你像拉姜太公一樣,給拉出去啊?”
徐景昌被嚇了一跳,“陛下,這話從何說起,簡直天大冤枉!”
他立刻矢口否認,開玩笑,就算我心裡頭埋怨朱老四,也萬萬不能說出來的。
朱棣斜了兩個兒子,然後重重嘆道:“你說冤枉,那你為什麼不出去?”
徐景昌很乾脆道:“出去了也要被抓回來,而且等下一次臣就是沒有完成陛下要求的罪魁禍首,只怕連大牢都沒法蹲了,直接送去菜市口,臣還出去幹什麼?”
“荒唐!”朱棣哼道:“你這還是埋怨朕,朕自然會像親侄子一樣照顧你的,誰也動不了你。”
徐景昌搖頭道:“陛下,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您恩威並施,雷霆雨露,即便是太祖皇帝也不能做得更好。但您只是讓各部盡忠職守,但到底要怎麼做,還是沒有仔細部署。什麼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發生了衝突,需要怎麼協調,每一個部都有多少職責……這些事情是一項也沒有說清楚。臣現在出去了,收不上商稅,國庫的虧空補不上,誰都會歸罪給臣。既然這樣,臣還出去幹什麼,不如在這裡等著朝臣們進來團聚。”
這一番道理說完,朱棣陷入了沉思,對啊,自己光是讓他們盡忠職守,可到底怎麼做才算並沒有說清楚。
咱也不能說朝臣沒有良心,只可惜不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