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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小弟回大寧,小弟毫無怨言,四哥不讓小弟換一處封地,小弟也願意侍奉兄長身邊……總而言之,兄長如父,讓小弟幹什麼就幹什麼。可君父如何能這般對待臣弟啊?臣弟讓他們抓來,關在這個院子裡,三四天的時間,不許我睡覺,反反覆覆,小弟痛不欲生,恨不能立刻死了!”
朱權雖然句句都是聽從兄長的,可每一句話都不離抱怨……而且直戳痛處,沒有他的兵馬,就沒有今天的永樂皇帝。
偏偏朱棣不許人家回大寧封地,也不換一處地方。至於當初承諾的平分天下,那就更不用說了。
現在好了,連兩個侄子都敢綁架折磨他了。
朱權一肚子的委屈,就算拼個魚死網破,我也要討回公道。
“皇考,你走的太早了,孩兒受了委屈,被人欺負了,都沒有地方說去。我要去孝陵,去大哭一場啊!”
朱棣怒火中燒,再也按捺不住,“你們兩個給朕過來!”
朱高煦和朱高燧不得不向前兩步,朱棣怒喝道:“跪下!”
倆小子乖乖跪下。
朱棣喝道:“朕和你們十七叔,最是親密,宛如一人。你們不敬十七叔,就是沒把朕放在眼睛裡!可惡,可恨!”
“朕問你們,為什麼要綁架十七叔,必須給朕說清楚,不然朕寧可宰了你們兩個,也要給你們十七叔出氣!”
朱高煦尚且鎮定,可朱高燧是真的害怕了。
他委屈巴巴道:“父皇啊,真的不關孩兒的事,我只是發覺十七叔私下裡冒充二哥的名聲,在發放漢王貸。他開了五家鋪面,叔叔冒名侄兒,這可是個奇聞。我才仗著膽子告訴二哥的。”
朱棣眉頭深鎖,當叔父的假冒侄兒,屬實過分。
“朱高煦,你怎麼講?”
朱高煦昂然道:“回父皇的話,此事屬實。孩兒也尊著十七叔,不想把他怎麼樣,更不願意去刑部打官司,所以才把他請過來,我們好好聊聊,把事情說明白就是。誰知道一下子拖了三四天,讓父皇著急了,孩兒有罪。”
聽到這裡,朱棣竟然有些無言以對……“十七弟,真如他們所言,你開了幾家鋪面,也在放貸?”
朱權想抵賴不認,可朱高煦那裡有口供,白紙黑字,容不得他不承認。
“陛下,臣弟確實也做了點經營,只是臣弟活在京城,開支太大,總不能坐吃山空,故此才做了點小生意,填補家用而已。縱然有些不當之處,大可以說出來,也不必如此過分,簡直欺人太甚。同為天家子孫,大明宗室,竟然連一點金錢上的事情都不能容忍,小弟委實想不通。還請陛下給臣弟做主!”
朱棣深深嘆氣,這事情確實不好辦,兩個混小子過分,但是朱權做事也不地道……“姚少師,徐景昌,你們倆都在,給評評理。”
姚廣孝淡淡一笑,“老臣不知,還是讓徐通政來吧。”
徐景昌無奈,只能道:“陛下,臣和姚少師聊天,聽他說起過,當初宋太祖趙匡胤問丞相趙普,天下什麼最大,趙普沒有立刻回答天子最大,而是說回去思索,後來趙普跟趙匡胤講,是道理最大。”
朱棣微微點頭,“不愧是能說出半部論語治天下的賢相,這話講得很好,哪怕天子也要講道理。可現在他們都各自有各自的道理,哪個道理更大,你可知道?”
徐景昌笑道:“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臣也沒有本事說誰更對……但是臣覺得,這世上還有比道理更大的東西。”
“哦?”朱棣一驚,突然笑道:“徐景昌,你這話口氣更大,你是要推翻趙普的論斷啊!”
徐景昌笑道:“臣不敢,臣只是覺得架起鍋能煮肉煮飯,唯獨不能煮道理。所以天下間最大的東西,不是道理,而是財政!沒錢寸步難行啊!”
朱棣臉色一變再變,他又看了看姚廣孝,“少師,你說呢?”
姚廣孝長嘆,“佛門也要香火供奉,可見佛菩薩都離不開銀錢二字。”
朱棣沉默再三,終於點頭道:“朕明白了,千般事萬般事,歸結起來,就是一個字:錢!”
朱棣扭頭看向朱權,目光中閃爍著寒涼,朱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陛下,建文殘害宗室,天下大亂,皇兄是說過的,要善待宗室啊!”
朱棣深吸口氣,“這話朕是說過,可你聽到了,在這個大明朝,朕不是最大的,財稅才是大明的根基,你假冒漢王的名義,私自放貸,又不跟戶部報備,敗壞鈔法,逃避稅賦……朕想保你,也無從下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