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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不愧是陛下龍興之地,北平的脾氣大啊!”徐景昌切齒咬牙,甚至是不知道該讚歎這些人的勇敢,還是無知了。
殺一個周是修,就已經是捅破了天,現在當著自己的面,還敢毀屍滅跡,屠了證人滿門。
你們真行!
“傳令,升任譚慕德為順天知府,由他督辦此案,務必將兇手繩之以法。”
什麼!
王聰大吃一驚,他傻傻看著徐景昌,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這位定國公這麼狂嗎?
拿下了自己還不算,居然敢任命官吏,還是正三品的高官,你多大的權柄啊?
沒錯,朱棣登基之後,就升北平為順天府,而且也改北平為北京……看朱棣的意思,是有遷都的心思,畢竟應天那邊他住不慣。
但是隨著朝局平衡,加上推崇老爹的原因,朱棣這個大孝子還不好遷都了。
只是不管怎麼說,北平的地位擺在那裡,順天知府是正兒八經的三品高官。
徐景昌一道命令,就讓一個衙門的小吏爬上高位,這也太荒唐了吧!
“定國公,這個譚慕德他來告狀,未曾查明真假,家中突然著火,也不知道緣由……什麼都沒有弄清楚,你現在提拔他當了順天知府,報仇心切,他必定大肆屠戮,公報私仇。伱這樣只會把北平弄得一片大亂,到時候無法收拾,陛下那裡也沒法交代,我看你是自取其禍!”
徐景昌呵呵一笑,“王聰,你有句可說錯了,這不是公報私仇,咱們之間,沒有公私的差別,而是敵我!”
徐景昌面色驟然冷峻嚴肅,他咬著牙輕笑,“我奉旨來北平,你們敢跟我玩這套,分明是沒把朝廷放在眼裡,沒把陛下放在眼裡。有你們這群逆臣賊子,北平早就亂了,用不著我再做什麼了。”
王聰愕然,隨後渾身顫抖,他從兄長王忠那裡聽了不少關於徐景昌的傳說,但總覺得他就是個紈絝子弟,在京城仗著姑姑撐腰,肆無忌憚,別人不敢把他怎麼樣。
有本事你出來試試?
到了外面,就知道苦頭了。
可他哪裡料想,徐景昌出來之後,簡直比過江龍還要猛,這手段硬到了沒邊。
你什麼狗屁侯爺,說抓就抓了。
你敢放火,我就敢用叛亂治你。
直到這一刻,王聰才驚覺,自己打錯了算盤,這不是個好糊弄的。
“定國公,我也是跟著陛下靖難的功臣,我們兄弟受封侯爵,半點不敢謀逆啊!還望定國公明鑑,無論如何,給小的一條生路吧!”
徐景昌微微冷哼,“王聰,我剛到的時候,就單獨見了你,已經給了你的好大的一張臉,奈何你自己不知好歹。你講的那套,糊弄別人可以,糊弄我還差了點。朵顏三衛的破事朝廷早有議論,陛下那裡什麼意思,你也清楚。朝廷不願意讓出大寧都司,下旨設立榷場,安排總督,是打算用商貿控制住蒙古人,不讓他們作亂,削弱他們的力量。”
“你既然是老行伍,又是陛下的親信,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結果你們在幹什麼?居然有人大肆走私,你還不聞不問,你真當朵顏三衛是朝廷的兵馬?他們自從洪武年間,就降而復叛,叛了又降,半點不可靠。你執掌北平都司,竟然養癰成患,就算沒有周是修的案子,光憑這一點,我就能殺了你!滅了你的滿門!”
徐景昌的話,句句直戳王聰軟肋,沒一會兒,衣服就被冷汗溼透了。
“定國公,我,我絕沒有這個心思,我冤枉啊!”
“放屁!”徐景昌哼道:“我這人絕非吹毛求疵,你當了侯爺,想發點財,過點好日子,我不會說什麼,但是有些錢能拿,有些錢不能拿,你不會連這個都不懂吧?”
徐景昌沒有說假話,在他錦衣衛的密檔裡面,真正毫無問題,經得起從裡往外檢驗的,幾乎沒幾個人。
但是你不可能把所有朝臣都給廢掉,徐景昌也不是幹這個活兒的人。
通常都是鬧得過了,又御史言官捅出來,朱棣也知道了訊息,徐景昌才會拿出相應的證據,算是配合行動。
只不過有幾樣事情,徐景昌忍不了……其中最最要命的就是這個走私,尤其是跟蒙古人的走私!
他從各方訊息匯總,已經漸漸分析出來,弄死周是修的不是單純的衛所武人,而是隱藏在九邊的走私集團。
他們拉攏腐蝕邊軍,加速九邊將士腐化,造成軍戶逃亡……而且他們不斷往來穿梭,讓朝廷對蒙古人的封鎖,形同虛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