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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多尊貴的人成親,也輪不到國公牽馬墜蹬。
可李景隆卻說俺樂意,誰也管不著。
徐景昌對他,那絕對是再造之恩。
可以說沒有徐景昌的庇護,他就只能揹著廢物的罵名,遭受無數人白眼和嘲諷,活成一個笑話。
落到了那一步,只怕真的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而徐景昌幫著他洗去了廢物的罵名,又給他好幾次領兵的機會,先是對付朝鮮,接著是平定朵顏三衛。
有了這些軍功加持,雖說還不足以恢復岐陽王李文忠留下的威名,但也沒誰還敢小覷李景隆。
這是幫了他們李家上上下下,祖祖輩輩。
別說是牽馬墜蹬了,就算是更難的事情,他也會義無反顧的。
無他,咱行走江湖,講的就是一個義字。
徐景昌的迎親隊伍,聲勢浩大。
漢王朱高煦和趙王朱高燧在前面開路,五百名錦衣衛緊隨其後,然後是曹國公李景隆親自牽馬,在新郎官的後面,又是大紅的花轎。跟在花轎的後面,則是禁軍精銳。
在道路兩旁,旗幡招展,鞭炮齊鳴。
鼓樂之聲,驚天動地。
明明不足二里的距離,穿過一條街就到了,偏偏在朱高煦和朱高燧的引領之下,繞了大半個北平城。
熱熱鬧鬧,吹吹打打,到了黃觀的住處。
此時的黃六首眼圈紅紅的,彷彿剛哭過似的。
徐景昌跳下戰馬,快步跑過來。
“小婿見過岳父……您老人家用不著傷心,我會好好對待她的,放心。”
黃觀白了他一眼,這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我辛苦養了十多年的女兒,白白便宜你了。
“給我聽好了,要是委屈了我家丫頭,老夫可不答應。”
徐景昌連連點頭。
就這樣,黃觀才算讓開,花轎進去,新娘子進入花轎,這邊喜氣洋洋,踩著樂曲,把人抬了回去。
他們的目的地是英烈祠堂。
朱棣和徐皇后等在這裡,徐輝祖一身鬥牛服,眼瞧著新人進來。
他的臉色也漲紅了。
徐輝祖的心情,比起李景隆還要複雜許多。
靖難剛剛結束,他就是冢中枯骨,將死之人。
而就在不久之前,他統領兵馬,出塞大戰,痛擊蒙古……就像當初老爹一樣!
這是多大的差別?
所有一切,都要歸功自己這位侄子,徐家活過來了,他是第一功臣。
“新人上前……拜英烈先賢!”
徐輝祖鼓足力氣,高聲大喝。
別人拜天地、拜高堂,到了徐景昌這裡,格局一下子就上來了。
先拜自家祖父。
施禮之後,又拜君父皇后。
最後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一套流程走下來,徐景昌牽著紅綢,帶著媳婦,到了後面的洞房。
他讓媳婦坐在床邊,隨後自己也一屁股坐下來。
“那個……我還要出去應酬,等過些時候再回來。這裡有一盒點心,你要是餓了,就吃點,要是渴了,就喝點水。咱們,往後就是一家人了,放鬆點,我沒有那麼多規矩的。”
蒙著蓋頭的黃姑娘輕輕“嗯”了一聲。
徐景昌站起身,走到了門口,又突然扭頭,到了床邊,低聲說道:“放心,我不會喝得太多的。”
說完,徐景昌才樂顛顛出去,黃芸芳的臉不由得一紅,心跳莫名其妙加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徐景昌被人抬了回來,他渾身酒氣,嘴裡還在怒罵。
“到底是哪個缺德的玩意,把我的水換成了酒?別讓我知道,小心我扒了他的皮!”
朱高煦和朱高燧繃著臉不說話,他們只是把徐景昌放在了門口,就匆匆離去。
你們的洞房花燭,可跟我們沒關係。
黃姑娘憂心忡忡跑過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蓋頭,掀開一條縫兒,伸手去扶徐景昌,嘴上還埋怨道:“不是說了嗎?怎麼還喝得這樣?”
等她的手觸碰到徐景昌,突然發現徐景昌臉上醉意消失,笑容燦爛起來。
黃芸芳瞬間明白過來,這傢伙裝醉!
“定國公,伱這樣未免不夠老實,喜酒怎麼還耍滑啊?”
徐景昌笑呵呵道:“我要是喝酒實在,洞房不就虛度了?千金良宵,可不能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