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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分明是你在背後搞鬼,興風作浪!
徐景昌卻是不慌不忙道:“大傢伙別看著我,百姓會相信這些事情,也跟天下士人的種種作為分不開。朝臣彼此勾結,遇到了什麼事情,就一起反對,諸如徵收商稅,釋放奴僕,興建外城,設立學堂……如果沒人在背後唆使,又怎麼會千人一面,萬人同心?”
徐景昌的提問,又喚醒了朱棣的本能……他對尼山鴻儒會感興趣,也只因為朝臣不停阻撓各種政務,讓人不得不懷疑,在他們背後,有著一隻看不見的手,在左右著一切。
所謂尼山鴻儒會,只是滿足了大傢伙的幻想。
“定國公,你說這些,不還是為了前面的事情憤憤不平嗎?”蹇義道:“朝臣有顧慮,不喜歡標新立異,難道還錯了?事到如今,只怕需要你定國公反躬自省才是。”
徐景昌哼道:“蹇天官,你這麼說了,那我倒要問問你,在你心裡,儒家更重,還是大明更重?”
徐景昌發出了類似你女朋友和母親同時掉河裡,你要救哪個的靈魂之問。
蹇義冷冷道:“我是大明臣子,受陛下洪恩,自然是一心為國,不敢有半點不忠!”
徐景昌笑道:“既然這麼說,就是大明更重要了?”
“大明離不開儒家!”蹇義低吼道。
“這話不錯,但大明能只有儒家嗎?”徐景昌又把皮球踢了回去。
蹇義不客氣道:“說來說去,還是要講百家爭鳴的事情嗎?我已經說過來,千人千面,大明亂不得!”
徐景昌笑道:“千人千面,固然不錯……可天下讀書人要都是尊奉孔孟之道,那又至陛下於何地?”
“陛下乃是君父,是天地綱常之首!”
“可綱常是所謂聖賢定的,是儒家士人解釋的,並非陛下說了算!”
此話一出,龍椅上的朱棣,猛然睜大眼睛,若有所思。
……
徐景昌和蹇義針鋒相對,雙方都沒有客氣,這幾句話說下來,也把事情講清楚了。
漢武帝時候,罷黜百家,獨尊儒術。
即始皇帝在疆域上天下一統之後,又從思想上,統一了天下,做到了真正的大一統。
可兩漢隋唐,一路發展下來。
此時的儒家已經和西漢的儒家不一樣了。
儒家士大夫有了自己的利益取向,他們遠遠不是漢唐的那些讀書人了。
唐代的詩人,都嚷嚷著去邊塞殺敵,提攜玉龍為君死。
可是到了宋代,就成了送死你去,功勞歸我……士大夫們,把國和家分得很清楚。
大明如何放在一邊,要保住他們的家族勢力,才是一切的前提。
家國國家……
到底是誰在前面,誰在後面,這是個問題!
而且還是最最核心的問題。
這個天下,誰說了算!
朱棣深深吸口氣,“退朝吧!”
朝臣剛要謝恩離去,朱棣又補充道:“吏部蹇義,戶部夏原吉,還有定國公徐景昌,你們三個留下。”
被點到名字的三個人,渾身一震,只能點頭應是。
時間也臨近了中午,朱棣還挺體貼,給三個人準備了午餐。
“別餓肚子,吃飽了再說。”
三個人裡面,也只有徐景昌胃口不錯,吃了個七分飽,其餘兩人,就是隨便應付一下,根本沒有心情多吃。
蹇義反思了好一陣,他今天說的話有著很嚴重的漏洞,但是為了撇清楚那個尼山鴻儒會,也是沒得選擇。
不管儒家把天子捧得多高,以君父呼之,但說到底,這是儒家給皇帝的,不是皇帝自己的……
以朱棣的智慧不會聽不明白。
一頓飯後,朱棣含笑讓三個人坐下。
“蹇尚書和夏尚書是朕的左膀右臂,至於定國公,也是朕倚重的臣子……朕視你們為股肱。”
天子把臣子當成股肱,臣子就要把天子當成腹心。
蹇義慌忙道:“陛下天恩,臣感激不盡。”
朱棣又道:“蹇尚書,朕不能改一改嗎?”
蹇義無奈搖頭,“以臣的才學見識,斗膽懇請陛下,萬萬不可撼動儒家根基。”
夏原吉也慌忙道:“臣附議。”
朱棣一陣沉吟,徐景昌竟然也跟著道:“臣也附議!”
朱棣氣得哼道:“你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