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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高點,比起第二名的曾棨高了一個腦袋。
沒錯,曾棨拿了第二名的榜眼。
這位江西的大才子,本來是奔著狀元去的,現在別看只差了一名,其實是天差地遠。
恩科結束之後,人們管徐欽叫人情會元。
而曾棨的榜眼,屬實是人情榜眼,因為出去他之外,前三十名裡面,再也沒有一個會試出身的,全都是恩科的人!
狀元叫左雨田,是江寧縣衙門的書吏,此人在縣衙門幹了十八年之久,不聲不響,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久之前,他突然辭官,大傢伙還以為是家裡出了事情,不能留在應天了。
結果轉頭一看,他竟然跑去參加恩科了。
而且在恩科排名也不錯,是第十七。
到了殿試,憑著一篇文章,得到了天子賞識,一躍成為狀元公。
那些江寧縣的同僚看到這個結果,都驚得目瞪口呆!
乖乖,老左這是一飛沖天了!
四十出頭的左雨田很蒼老,額頭皺紋深邃,鬢角還有白髮。
尤其是常年在衙門做事,他養成了低眉順眼的習慣,後背總是彎著,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鞋尖兒,彷彿隨時恭候差遣似的。
這個賣相別說跟徐欽比了,就算跟短小精悍,風華正茂的曾棨比,也差了一大截兒。
“狀元公,把胸膛抬起來!”
徐景昌將一匹白馬牽到了他的面前。
“請狀元公上馬,御街誇官!”
左雨田渾身一震,狀元!御街誇官!
他彷彿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成了狀元,和以前的身份大不相同了。
還要御街誇官,自己這張老臉,拿得出手嗎?
他茫然看了看,旁邊的解縉笑道:“上馬吧,陛下賞識,親自閱卷,點了你的狀元,你就是天子門生。算起來這還是陛下登基以來,第一批進士,你算是拔了個頭籌!”
到了這一刻,左雨田才稍微清醒一點,身體中彷彿有什麼東西甦醒了一般。
他翻身上馬,第一次昂首抬頭,直視前方,眼神之中,多出了三分犀利。
左雨田從皇宮御道出來,這可是皇帝才能走的地方,今天卻是給了他這個小吏出身的狀元。
宮門外面,早就等待了無數軍民人等,由於知道了左雨田成了狀元,昔日的同僚,甚至是京城的鄰居,全都跑過來看熱鬧。
這老左儀表堂堂,器宇軒昂,真別說,天生就是穿官衣的,文曲星下凡啊!
早就看出他不是池中之物,瞧瞧,這不是一飛沖天,一鳴驚人了。
相比起百姓們無關痛癢的議論,那些昔日裡跟左雨田一起共事的吏員們,紛紛捫心自問,不停反思。
過去的日子,咱們欺負過老左沒有?
給他小鞋穿沒?
有沒有對不起老左的地方?
他成親娶媳婦,逢年過節,咱們送禮沒有?
平時相遇,說話聲音大了沒有?
拿眼睛瞪人家沒有?
……
這幫人全都瘋了似的,自我反省。
畢竟今日的老左,只要伸出一根小指頭,就能把他們給捏死。
但願老左能寬宏大度,大人不記小人過。
而相比起這些昔日同僚,真正惶惶不安的卻是江寧知縣蔣清泉……應天一府兩縣,其中上元知縣就是黃孝儒,此時已經擔負起外城興建工作,深得朱棣賞識,別看只是個知縣,卻是通著天的人物。
還剩下一個知縣,就是江寧知縣蔣清泉。
他這個人怎麼說呢,進士出身,自帶著文人的清高,對這幫書吏一向是呼來喚去,半點不客氣。
什麼是讀書人?
我這種考上進士的,那才是孔孟門徒,正兒八經計程車大夫。
像你們這些,只能算是認得幾個字,靠著賣字在衙門混口飯吃,說起來你們跟夫子廟前,那些給人家寫信的窮酸有什麼區別?
都給我老實點,一個不痛快,就把你們開了,讓你們知道厲害。
只是蔣清泉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的下屬竟然一下子成了狀元!
這可是能進翰林的,論起品級,直接跟自己平起平坐,至於地位,那就更不可限量。
“快點,快點準備禮物,我要登門拜訪。”
蔣清泉瘋狂叫嚷,衝著老妻大吼大叫,“快去,把咱們最值錢的東西都拿過來。”
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