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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連到誰,我都要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尤其是這麼多百姓,妻離子散,骨肉分離,如果單純歸結到兵荒馬亂,戰火連綿,是不是要各打五十大板?這麼做就很有是非對錯嗎?”
鄭賜愕然,他不敢置信看著徐景昌,你小子瘋了!
這種事情不可能說得清楚,不管結論如何,陛下的面子都不會好看。
你這是找死啊!
可惜他這個刑部尚書,面對超品國公,尤其是還當過通政使的徐景昌,真的硬不起來。
他只能氣咻咻拉過椅子,一屁股坐在旁邊。
就在鄭賜剛坐下,外面響起了更大的動靜,朱勇押著廖鏞來了。
廖鏞的爺爺廖永忠是開國名將,但是因為逾越禮制,被朱元璋賜死。那時候還不是血雨腥風的洪武后期,因此廖永忠雖然死了,卻沒有牽連後人。
廖家依舊存在,只不過失去了世襲爵位罷了。
廖鏞曾經師從方孝孺,做到了都督的位置。
朱棣進京之後,作為前朝舊臣,廖鏞被扔在了一邊,但好歹也沒有人去折騰他們,就這麼相安無事著。
直到今天!
“覆巢之下無完卵,自從替恩師收屍,我就知道會有今天。”
廖鏞昂起頭,看著徐景昌,頗不屑一顧,彷彿已經做好了殉難的衛道士。
“你爹背叛天子,出賣軍情,落了身首異處的下場……如今你還不醒悟,繼續殘害忠良,不怕有朝一日,會禍及滿門嗎?”
徐景昌微微一愣,他倒不是別的,只是單純疑惑,這人這麼剛嗎?
你是怕我手下留情嗎?
徐景昌呵呵冷笑,“廖鏞,咱們也算是舊識……請你過來,我就是想問一件事,這個花大蟲的暗娼生意,你可知道?”
廖鏞怔了一下,哼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
徐景昌冷笑道:“把花大蟲叫過來。”
許典吏將花大蟲拖到了堂上。
“方才你所說,堂上堂下,應天百姓,具都看在眼裡,你再說一遍吧!”
花大蟲變顏變色,心中恐懼不安,但是又不敢當眾撒謊,只能將事情說了一遍。
“廖鏞,你可聽清楚了?”
廖鏞吸了口氣,沉聲道:“原來是此事?我曾經受命,為了刺探訊息,揪出內鬼,所以安插了眼線……”
“住口!”徐景昌打斷了他,“廖鏞,你是知道她開妓院了?”
廖鏞咬了咬牙,“是,但我是為了國事……”
“不必廢話!”徐景昌再度打斷,“我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此婦人逼良為娼,拐賣了許多流落應天的良家女子,你可知道嗎?”
“我那麼繁忙,詳細的事情,自然不清楚……”
“我問你知道還是不知道?”
廖鏞咬了咬牙,突然怒道:“徐景昌,當初各為其主,我幫著建文皇帝刺探軍情,你跟我有仇,你不能審我,我要你避嫌!”
徐景昌瞬間大笑,廖鏞這傢伙還挺聰明的,他一上來就往建文朝領,不是尋死,而是想逼退徐景昌,這小子是出了名難纏,遠不如一些文官好對付。
可徐景昌根本不想糾纏這些,“廖鏞,你唆使人開辦暗娼,又大肆使用良家女子,逼良為娼。我想問你,按照大明律,該怎麼處置?難道這事情也需要我避嫌嗎?”
廖鏞深吸口氣,“徐景昌,我是奉了建文皇帝旨意……”
“住口!”徐景昌怒喝道:“建文皇帝讓你殘害百姓,逼良為娼了嗎?”
廖鏞臉色一變,雖說建文已經被推翻了,但他到底是大明朝的一位天子,臣子誣陷君父,後果還是很可怕的。
“沒,沒有。”
徐景昌哼道:“既然沒有旨意,那就是你老師方孝孺授意的?”
“你胡說!”廖鏞大怒,“吾師乃是當世鴻儒,人品端正,天下皆知。他不從陛下,死固應當。但你不能汙衊吾師的身後名!我不答應!”
徐景昌笑道:“好啊,既然他們沒有給你下令,那就是你私下開妓院,還逼良為娼了?”
“你!”廖鏞左支右絀,越發狼狽,他想往建文朝扯,可徐景昌根本不給他機會。
廖鏞無奈,只能扭頭,看向鄭賜,“鄭尚書,我的案子非比尋常,區區上元縣衙,不能審我。”
鄭賜愣了一下,剛剛他是想接手,可徐景昌已經問到了這個地步,鄭賜可不能犯傻,他裝作沒聽見。
徐景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