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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鎮上的居民們習慣了他後,倒是覺得他“長了副凶神相,有一顆菩薩心”。
解放初,他結過一次婚。白胖富態、腦後梳著黑油油獨根辮子的媳婦也是北方下來的。但沒出半個月,媳婦就嘴嘟嘟、淚含含地走了,再也不肯回來。也沒聽他兩口子吵過架,真是蚊子都沒有嗡過一聲。這使老谷多丟臉,多難堪啊。他不責怪那媳婦,原因在自己。他覺得自己像犯有哄騙婦女罪似的,在芙蓉鎮上有好幾個月不敢抬頭見人。當時鎮上的人不知底細,以為他是丟失了某種至關緊要、非找回來不可的證件呢。還是在北方打游擊、鑽地道時,他大腿上掛過一次花,染下一種可厭的病。娘兒們得了這類性質相同的病,有人醫,有藥治。可是男子漢得了這類病,提都很少有人敢提,一提起來也會引起鬨堂大笑,給人逗趣取樂兒呢。何況那時槍子兒常在耳邊呼嘯,手榴彈常在身邊爆炸,埋你一身土,嗆你滿嘴泥,半夜醒來還要摸摸是否四肢俱在。正是提著腦袋打江山、奪天下,拖幾年再說吧。誰還不是帶著某種傷疤和隱痛在幹革命?有的戰鬥英雄身上留著槍子兒、彈片頭都沒顧上取出來呢。原想著,只要能活下來迎接勝利,過上太平日子,病就不難治,問題就不難解決。連指導員是個個頭粗、心眼細的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