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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摩梭人外,入場遊客照例一個人次收取十元,這是你一晚住宿費用的一半。晚會還沒開始,女人告訴你關於瀘沽湖的生活模式:“每戶摩梭家庭至少得派出一位代表參加篝火晚會,賺到的錢,多是用來建設村裡的公物裝置,如果還有多餘,我們才各戶均分。”“你遊湖了嗎?(你搖著頭)像那些白天帶領遊客划船遊湖的工作,也都是由我們各家派人輪替,不能隨著遊客的喜好指定或殺價。”他們竟能如此有條不紊地經營著自己的家園,這在你聽來相當驚訝,你突然對現今裡格村的摩梭人所執行的共產制度,產生了更多意外的好奇。
你還不知道她的名,因為它被黃昏的風吹散了。 。 想看書來
瀘沽湖的女兒(3)
晚會開始,出席的摩梭男人個個高壯,頂著牛仔帽,身穿或黃或青的斜扣上衫;摩梭女人則傳統盛裝,長髮盤頭鑲著粉花、珠鏈,一襲豔紅的外衣,配對白紗百褶裙。只有她在背肩上披著一條小羊皮毛,她說那是為了凸顯自己與別人的不同。為了炒熱氣氛,摩梭男女就摻雜在遊客之間,眾人圍成圓圈,手牽著手,腿蹬著腿,跟隨領頭俊俏的摩梭青年高歌起舞。人影在篝火的映照下縮短,拉長,拉長了又縮短,只有你獨自倚在老遠的廊柱下靜靜地欣賞歌舞。
哪位是扎西先生?他是網站上游客流言中的多情公子,聽說部分女遊客到裡格半島的目的,都是為了想親澤扎西先生柔情萬種一夜的鋒芒。或許就是那位最高最帥的人吧!你無端地想著,究竟會有多少的男男女女在這曠野聯歡的晚會中,以自然和風俗的名義,等待或主動,用摩梭人慣有摳摳手心的暗示方法,對他們賞心悅目的人送出愛意。
喧鬧的舞動告一段落,摩梭人與遊客分成兩隊人馬準備對歌:
“對面的女孩看過來,看過來,看過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兒開在春風裡——開在……”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何時自你家鄉的流行歌曲,竟也跨越過千萬裡,流傳到這女兒國度來。你又好笑又感嘆,為何你有那麼多的慨嘆呢?歌聲到激昂處,戛然終止。晚會結束,遊客們紛紛爭相與摩梭的俊男美女拍照。她似乎是摩梭女人群中最受歡迎的一個,你看她耐心地滿足完眾多男女遊客的要求,最後,她朝著角落的你走過來說:“你不想與我拍照嗎?”你突然一陣臉紅,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與她和她的表妹、阿姨,隨行走回旅社的路上。她的家到了,她邀你明天一早來家裡吃早飯,你欣喜答應。那摩梭阿姨竟天外飛來一筆:“不要知道人家住哪,晚上就偷偷跑來走婚喔。”讓你們彼此道別晚安的氣氛,徒增一陣暈熱。
然而,你還不知道她的名,因為那聲音被黃昏的風吹散了。
你把行裝擱在房裡,走出戶外消磨最後一個早晨的時光。陽光灑落在軟柔的湖面上,透露著一種無可名狀的溫暖。你的腦海突然模糊浮現起昨夜的夢境,一句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有一天,我將出發追尋。”有一天,我將出發追尋,代表著什麼?你懷疑是不是自己究竟失落過什麼,才會在隱約的夢境,迴盪出這種輾轉反覆的聲音呢。胸口上鼓宕的壓力彷彿釋出依稀,似有若無的思想交擊在面湖的額上,你專注凝望著那逐漸被商業侵擾的摩梭國度,驚覺自己的確有某種惆悵的情緒在提示著,萌芽著。或許從內在延伸到外在,你應該去追尋,季風的姐姐似乎在向陽深處等你,等你去追索一些陰晴的故事——關於這裡的女兒,她們仍有話要說。
你答應她在臨走前,去她家說道別的。那道門柵輕輕虛掩著,你推開門進去,一位老婦正坐在庭埕剝玉米。你難以啟齒說要找那位還不知道名字的她,所以只能徑自地傻笑點頭。老婦彷彿早已知道你是誰,勉強說了幾句單音詞的漢語,“阿,坐,去”,把你請進祖母屋內,便使喚著爐灶旁年輕的姑娘去叫那位你想找的人。
“松娜,松娜——”叫了幾聲,她還在睡覺。
那一根根厚實木柱所搭建的祖母屋,是每位摩梭人的家庭中心,只有當家的媽媽或祖母才夠資格入住。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瀘沽湖的女兒(4)
光束從屋頂上的破瓦投射進屋內,微細的塵埃無聲地旋舞,旋舞,火塘裡的火從來不滅,煙氣直接在室內盛放,屋樑都燻黑了,這樣可以避免蟲蛀,櫥櫃上的豬膘肉都燻黑了,煙燻兩年三年愈久愈香;神龕上的藏傳神也燻黑了,作困神明來守家;酥油點燃,這樣神明才不會飢餓負氣,溜出家外雲遊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