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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朝廷曾傳出永不收回他們這些反對王安石變革的人的訊息,蘇東坡一度斷了北歸的念頭。在惠州的最後3個月,他買地白鶴峰,修“思無邪齋”,建“德有鄰堂”,鑿水井,和翟夫子、林婆等鄰居親善往來。白鶴峰在清代一度發展為東坡祠,現存東坡井和東坡亭。
今天的白鶴峰在惠州市衛生學校內。裡面有口東坡井。蘇軾一生對飲水特別講究,所到之處留存了許多東坡井,河北、江蘇、廣西、海南都有。眼前的東坡井,井口略略高出地面,直徑米,以鐵條封住,深14米多。井邊立有兩塊碑,一塊記錄著東坡鑿井的經過,另一塊上刻有“冰湍”二字,出自東坡的詩句“暮甕停冰湍”,下部已有裂縫和殘缺。雖然這口千年水井貌不驚人,但卻有國外學者不遠萬里而來,只為能一嘗井水滋味。
東坡亭則是後人為紀念東坡而建,始建於乾隆年間,後於1960年重建,亭子附近有數個石墩。據傳這些石墩可能是原來的東坡亭和東坡故居樑柱的“墊腳石”。石墩分為兩種,形狀渾圓、豐滿如鼓、呈青灰色的應當是明清的樣式;另一種有稜有角、蝕化較多、微呈紅色的可能是宋代的樣式。
紹聖二年(公元1095年),蘇東坡的白鶴峰新居尚未竣工,追隨他23年的紅粉知己朝雲在惠州病逝,遺骨就葬在西湖。朝雲去後,孤單的蘇學士為她寫下了“千古第一梅詞”……《西江月》。“素面常嫌粉眐,洗妝不褪唇紅。高情已逐曉雲空,不與梨花同夢。”
朝雲墓位於西湖孤山南麓,於1984年仿宋墓式樣復建,墓形像一把半開半闔的摺扇。墓碑題有“蘇文忠公侍妾王氏朝雲之墓”字樣,伴有云紋。墓前鋪排著數十盆燦爛的紅花,周圍松林杳深。墓旁紅柱、碧瓦、攢尖頂的四角形小亭,就是孤山棲禪寺和尚希固為紀念朝雲所建的“六如亭”。傳說朝雲生前學佛,誦《金剛經》偈詞:“如夢、如幻、如泡、如影、如露、如電”而逝,故名“六如”。東坡曾在一首詞作中描繪朝雲病重時面容慘淡,低眉吟唱《金縷衣》的情形,或許那時她已經預感自己將如泡影一般消逝吧。
去年冬至前夕,我因事到惠州。那天清早,迎著晨風走進了西湖,在一個小山包上瞻仰了朝雲墓。不禁為一千年前這位窈窕淑女而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情愫。是婉惜?是不平?是哀念?我想都是,但最多的還是不平和哀念。她陪伴一代文學宗師度過風燭殘年,雖然是英年早逝,但卻度過了一段情趣皆佳的歲月,在歷史中留下芳名,不該有太多的惋惜。我倒是有些不平,她陪蘇公在惠州為民辦了那麼多好事,因蘇公這時是犯官,又有元配,她沒得到夫人的名分,死時仍是一名小妾,世道真是不公啊!而此時此刻,我望著這早晨的南方湖上的薄霧,我心底恁地升起一股哀思的情愫……您孤家佇立在這小山包上,會不會覺得寂寞無聊呢?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廣東人眼中的蘇東坡:(3)
朝雲墓後的山腰上,有建於1987年的東坡紀念館。館中陳列東坡寓惠的文物、圖片資料200餘件,如原東新橋的一段鐵索、清代惠州知府伊秉綬摹勒的“德有鄰堂”和“思無邪齋”匾額石刻等。館中闢有“東坡與朝雲”專題,附有後人臆測的朝雲肖像,很有點金陵十二釵的味道。
“一自坡公謫南海,天下不敢小惠州。”蘇東坡在惠州雖然只有兩年多的時間,但他給惠州留下的文化財富是嶺南乃至中華歷史文化不可或缺的部分。
(二)
流放至儋州,是蘇東坡先生坎坷生涯最後一個驛站。
在惠州生活了近三年,有西湖、有合江樓、有嘉佑寺、白鶴峰……整天又有愛妾王朝雲相陪左右,整天吟詩作對,還有幾位知心朋友唱和,雖苦亦樂。
要離開感情至深的惠州,到真正的“蠻荒”之地的儋州,這回愛妾已撒手西去,留下幼子蘇過和他這年已花甲的老人。此情此景,真教蘇先生仰天長嘆,老淚縱橫。
跨海到了海南,開初住的還是朝廷的“官房”,但不久即被當政者發現,派員硬把他趕出來。只得在野外用棕櫚搭了草棚。最為糟糕的是,蘇老先生是一位喜歡吃大魚大肉的美食家,在這裡幾乎天天都飢腸轆轆,他作了《聞子由瘦》詩,自注:儋州至難得肉食。
五日一見花豬肉,十日一見黃雞粥。
士人頓頓食薯芋,薦以薰鼠燒蝙蝠。
舊聞蜜唧嘗嘔吐,稍近蝦蟆緣習俗。
……
又有《客俎經旬無肉,又子由勸不讀書,蕭然清坐,乃無一事》詩句:“病怯腥鹹不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