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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走過去,寧澤也沒什麼心思說話。
陳硯青的事要是敗露了,然後呢?
明月正高懸,院子裡頭的桂花樹開的是正好。兩人走到樹下的時候,寧澤使勁晃了晃腦袋。
當年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的時候,才剛滿十六。養父母本來是在屋裡頭跟秋晚歌說話,那天寧澤大清早出去趕集,買了些蔬菜肉食,那會他已經撿到了洗靈訣,趕路的速度快了不少,養父母和秋晚歌都沒想到寧澤會提早回來,結果把話聽了個十成十。
後來養父母百年,寧澤便隨著秋晚歌進入修真界,做了個散修。
秋晚歌帶他去見陳硯青那一年,也是個秋天。天音閣後園所有人都被遣走了,寧澤作出一臉鎮定的陪秋晚歌說話,眼角的餘光一直往影壁後面瞅。
瞧了好幾遍,終於看到一個人繞出來。那人一襲青衫,和寧澤自己有三分相像,可是又多了點磊落的氣質。他人站在影壁前頭,一支桂花落在他頭頂,樹蔭遮了半張臉,可仍看得出目光是清涼的。
他臉上帶著一點寡淡的、卻透出溫柔的笑意。
縱使到現在,寧澤也想不通,他不是不懂人心,只是不明白為什麼陳硯青要這樣做。
他們一家三口,迫於虛名不得相認,可私下裡也是其樂融融……
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的呢?
“想什麼?”
一隻手拍了一下寧澤的肩。
寧澤抬起頭,墨璽早就停下了步子。
折騰了半宿,墨璽累得慌,胸口發悶五臟生疼。他倚著桂花樹,難得的露出了疲憊之色:“魂不守舍。”
這些事寧澤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扯扯嘴角想擠出一點笑意,可心裡愈發的心慌了,他終於還是皺了皺眉,把眼角已經浮起的假笑收了回去。
寧澤有點想靠近墨璽,可是卻沒有動作。他低聲道:“我在想,到底為什麼?”
仔細一想,寧澤早該發現的。自從陳硯青進入化神中期之後,他見秋晚歌和寧澤的時間越來越短,臉上那種寡淡的笑意也越來越少。
只是寧澤假裝看不到。他喜歡墨璽,所以從來儘量不去在意墨璽的疏離,他喜歡陳硯青這個父親,所以也從來不想去想這種變化。
寧澤吸了口氣,把眼角那點溼潤逼回去,他抬起臉看向墨璽月光下那張清冷的臉。
墨璽靜靜地看著他。
寧澤心裡一軟,莫名的笑了出來。他上前一步,低聲道:“沒什麼大事,太長老若是不急著休息,寧澤想講給太長老聽聽。”
墨璽輕輕“嗯”了一聲,把手伸到寧澤手裡。他手涼的像一塊冰,自樹上直起身子,低聲咳了兩聲。可腳下沒站穩,好在寧澤服了他一把,才沒摔著。
墨璽淡淡道:“在湖邊動了點靈力,歇歇就好了。別跟楚成說。”
這句話說完,墨璽繼續道:“你要說什麼,回房說吧。”頓了頓,把寧澤的手捏了一下,“別想太多,事情完了,出去遊歷也好,跟我回清華峰也好,隨你。”
墨璽本來的意思,是事情完了,寧澤跟他回清華峰。他自己好好養傷,寧澤好好修煉,別下山摻和這些亂七八糟的。
只是被司成醫訓了一通,墨璽也覺得自己這種護犢子的心態實在要不得,因而話到嘴邊,又轉了一下,叫寧澤自己選。
追根究底的話,其實墨璽知道,寧澤肯定會跟自己回去的。
到了房裡,寧澤用法術溫了熱茶,才把陳硯青和自己以及秋晚歌的事說了一遍。
其實他倒是希望墨璽能給什麼建議,只是沒想到原本喜歡操心的墨璽,這時候只是“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連後天寧澤會怎麼辦都沒問一句。
寧澤忍不住道:“太長老,寧澤並不是有意瞞著你……”
墨璽道:“我知道。”
寧澤又沒話說了。
換了往常墨璽不該再提點兩句嗎?
看出寧澤沒說出來的話,墨璽笑了一下,招手叫寧澤過去。
事情有轉機,寧澤同學屁顛屁顛的跑到他面前,準備虛心聽講。
墨璽卻木著臉把手裡的空茶杯塞到他手裡,淡淡道:“我歇著了,你也去睡吧。”
眼看寧澤臉上的表情僵住了,墨璽太長老才心滿意足,隨口道:“少想些,早點睡。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什麼都不想做就看著。”
墨璽這話說的隨性,他很少這樣不擺架子,寧澤叫他說的想笑,把杯子順手擱在桌上,又不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