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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曖昧的語句,在林的信裡象花一樣的盛開。
我一遍遍地閱讀著它們。一遍遍地,體會內心如潮水翻湧的絕望的快樂。
他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電腦上趕寫稿子,忙得天昏地暗。
一邊還放著很吵的音樂。
你在開舞會嗎?他說。
沒有,我很忙。
想請你聽音樂會。
我不喜歡聽那種一本正經的東西。我喜歡這種,吵人的混亂的。
我把話筒放到音箱邊,想著他肯定會嚇一跳,忍不住笑了。
果然他在那裡說,你真是個小孩子。
有空,我打給你,好嗎?我說。
好。
我感覺到他的耐心十足。可是我對他並無深刻的印象。
很長的一段日子裡,我過著一種異常平靜的生活。
上班對著電腦工作,下班對著電腦寫稿。
一份電臺的兼職做的很辛苦,每天都要給節目拿出一疊稿件。
沒有任何時間再空出來,認識男孩,和他們約會。
最喜歡的休息就是拉嚴窗簾,在黑暗的房間裡睡個不省人事。
漸漸得,喪失了語言。
和陌生的一個男人一起聽音樂會。不停地找話題,對他微笑,或者做個好聽眾。
不管如何,都是一件讓我感覺疲憊的事情。
我記得他的手輕輕觸到我的臉的感覺。
他說,甚麼都不要想。
我只不過是曾在這個陌生男人面前流下淚來。
輕易地,在一個下雨的夜晚。
如果沒有了眼淚,心是一面乾涸的湖。
記憶中一場非常大的雪。
大朵大朵的雪花,在寂靜的天空中飄落,無聲而激烈。
兩個女孩趴在窗臺上,屏住了呼吸。
淨說,不知道以後我們會如何。
那時她們十六歲,即將考高中。
淨說,不管如何,我們都不要分開好嗎,安。
想想看,等我們三十歲的時候,一起在公園裡曬太陽,織毛衣。
我們的小孩在草地上玩,就和我們一樣好。
窗外暮色瀰漫的操場,整個被紛揚的大雪覆蓋。
松撐了一把傘,固執地等在樓道口。
淨皺著眉看了看他。安,我們從另一個出口下去。
兩個女孩悄悄地溜到樓下,一出校門就笑著尖叫著向大雪奔去。
淨在大雪裡臉凍得痛紅,她突然緊緊地抱住安,安,答應我,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想象在他的面前再次無聲的崩潰。
我要告訴他我內心所有的不捨和恐懼。
手指上粘稠的粉末,是蝴蝶翅膀上沒有顏色的血液。
我冷靜地謀殺著它們。陽光刺痛我的眼睛。
諾言和深情,沒有出路的潮水,一次次淹沒我。
讓我喪失著自由,感覺窒息。
可是現實中,我只是一個長期不接觸陽光的女孩。
穿著洗得發舊的白色布裙,寫稿至深夜。
所有的激情和想象變成心底潰爛的傷疤。
放假回家,林來看我。
我們出去散步,漫長的安靜的散步。
沿著河邊空闊的大路,可以一直走到郊外的田野。
夏天的夜空是繁星燦爛的。涼風如水,空氣中到處是植物潮溼的氣息。
我們走著,沒有很多的話。也不看彼此。
在稻田邊的田埂上,坐下來休息。寂靜的夜色象一張沉睡的臉。
林說,我一直都想有一天能夠有一個農場。
我們在一起,你生很多小孩,每天早上圍坐在餐桌邊,等著我煮牛奶給他們喝。
我笑著聽他說,看他把我的手輕輕地握住。
然後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親吻過去。
那是我們最美好的時光。我知道。
發生的同時就在無聲地告別。
他的電話在深夜的寂靜裡響起來。
還不睡覺?
失眠了。
你要好好睡覺,知道嗎?女孩子這樣對自己不好。
你幹嘛?
真是任性的小孩。他在電話那端輕輕地笑。
這個耐心的男人,毫不理會我對他的敷衍和反覆。
我聽說過他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