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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時會呆呆地想,在曾經監禁了他青春的城東勞教所裡,鋪在板車裡的布到底是什麼花紋呢?路易威登?古馳?安陽?金泉?青松?總之,所謂的人生,所謂的東西,隨著不同的用途,瞬間可以變成昂貴的物品,也可以一文不名。不管你多麼焦慮,多麼掙扎,隨著環境的變化,你的人生也會變得截然不同。就我而言,那個人作為我眾多戀人之一,教會了我比愛情更珍貴的東西。如果你無法得到別人好像都有的名牌的話,也不要太傷心。因為,這些名牌到了另一個地方,也許就是管教所廁所裡的窗簾。真的。曾經是罪犯的我的前男友,是這麼告訴我的。
左衝右突
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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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喚自己,我也可以很幸福(1)
幾年前,在我懷著對戀愛的無限幻想中,和一個暗戀已久的男孩成了男女朋友。這所有的一切,成了我們牽手迎接馬上就要到來的聖誕節的充分理由。男朋友衝我一笑,說在聖誕前夜為我準備了特別的活動。那不是他一個人準備的,和他一起準備的,還有他的朋友們。當然全都是男生。他們聯合起來,像舉辦集體婚禮一樣,把各自的女朋友全部聚集起來搞了一個特別的活動。他們決定租一家小咖啡館,聽完他們臨時組建的樂隊的演奏之後,大家在一起開心地喝一夜的酒。乍一聽好像很浪漫,挺像回事的。在聖誕前夜當天,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來到了男朋友告訴我的咖啡館。
因為只是好朋友和他們的女朋友參加的聚會,所以人並不是很多,包括演奏者在內大概有幾十個人。所有人的女朋友互相打招呼後,便尷尬地坐在那裡,傻不愣登地望著男朋友們在舞臺上演奏。他們沒有給我們展示什麼了不起的表演,使尷尬地坐在那裡的我們愈加無趣,氣氛也很冷淡,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開心地歡呼。產生這種冷淡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不論從外部還是內部,我們都受到了必須要親熱說話的壓力。
站在舞臺上的男孩們輕快地微笑著,相互打鬧著,演奏著。就他們而言,這是足以讓他們熱血沸騰的時刻。而在舞臺下面看著這一切的、第一次見面的女朋友們卻手足無措。是要像美國電影中那樣,不認識的人相互摟摟抱抱,歡度聖誕呢?還是應該在演奏的時候,親熱地說些話?……我們的共同點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們都在和舞臺上演奏的男孩子們交往。這是個人的問題,是各自的事情。但聚在這裡的這些人,好像一點兒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漸漸地感到不適應,但是這種不適應和之後喝酒時的感受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她們的社交能力都很強。詢問著自己並不怎麼關心的其他人的生活,熱情地拍著其他人的手背說什麼時候再一起吃飯。當然不是我們幾個單獨出去吃飯。“××哥哥、△△哥哥,你和我們一起吃飯吧”,必須要有各自的哥哥在場,這樣的飯局才會實現。懂得社交、聰明伶俐的她們知道,喝酒時談論的中心議題不是我們這些女朋友,而是哥哥們的情誼。她們也很清楚,雖然男孩們希望我們幾個女孩以後能成為朋友,但他們真正希望的,是透過我們幾個女孩和睦的氣氛,讓他們哥們兒情誼更加牢固。她們也都知道,這一牢固的友誼網需要她們長期作為這共同體中的一員,長時間作為××哥哥的女朋友。
那天,我們的頭銜不是我們自己,而是××哥哥的女朋友。我們的關係也不是女孩子之間的關係,而是一個男孩的女朋友和他朋友的女朋友之間的關係。因此個人和自我是來之前就得丟棄的東西。因為××哥哥即使甩了我,××哥哥女朋友的這個職責也會原封不動地保留下來,由別人來重新填補。不光是私人場合,幾乎社會上所有的場合,女人們都在扮演著這種角色。
當時的我沒能意識到這一點。但我很快就厭倦了社交女郎的角色,在聚會快要結束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發了脾氣。但在場的女孩們都面帶笑容,興高采烈,所以顯得我脾氣古怪很難相處。這讓我很是痛苦。男朋友卻完全不理解我的這種不快,因此讓我更加傷心。在別人無心理睬的情況下,剩下的只有我無法壓抑的生生怒火。
呼喚自己,我也可以很幸福(2)
現在想來,那時讓我火冒三丈的不快根源,是因為我只是別人的代言,完全不能做自己。我是什麼人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執行的義務。與其說是無法忍受某種不快,倒不如說是某種恐懼。恐懼來自一種預感,覺得這種事情以後會不斷髮生。這種預感最終變成了事實,這種“友情聚會”多得數不清。
在經歷了無數場公司或者私人的聚會後,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