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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能改?嘻嘻……咱跑得快了點。”
“還說他家有兩把二號盒子槍!”
“這話不是我說的!”
他說著吭的笑了,頭邁向一邊。
“你不是說興許有,其他人想有還沒來路!”
經經他爸又揭了臺發他爸個跟頭。
“馬槽多你個驢嘴!”
經經他爸見他撲過來,笑著跳開去。
臺發他爸數人來齊了,接著吼叫合泥的,上房的,掂椽的,搬瓦的……就他聲大。
興娃不明白,他如今像個驢駒子,不出勁光能吼叫。在縣上當茶工,他能這樣!
大嫂過來,關切地問他想吃啥?他搖搖頭。
“不吃飯咋能行?”
第十二章 情重義深(2)
第十二章 情重義深(2)
“吃了,不多。不想吃。”
“是不是手疼。”
興娃不說話,託右手看曉竹。
曉竹不高興,嫌他叮大哥。
誰沒叫蜂蟄過,誰不知道腫疼味道。他不想給曉竹講,講也講不通。他看曉竹對大哥只是敬,大哥說甜就甜,說酸就酸。啥事都不能過頭,過頭興娃就不高興。心裡話不會給她說。
他想避開曉竹,也不想看修房的這一夥磨洋工。讓他們拆,保險不到晌午,這溜廂房就不見了。要他們修,難暢的能吃上明年新麥。他也不想在窯裡躺,躺得腰疼胸憋悶。
他沒有目的的走出家門,村裡亂轟轟的,駕著鷹抱著肘信步向塬上走。
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口裡哼哼,其實沒往心裡去。走過老遠,那人還猶疑地嘟喃:“成份改過了,高興得發痴哩。這娃!”
到塬上向西有兩個直拐彎,再向南直通塬下的渭河邊。這兩個直拐彎,幾乎要了二哥的命。那時他還小,二哥有病手上沒勁,拐彎時要抽緊牲口岔子,全力頂住車轅,二哥頂不住把車翻了。嚇的大哥說:“好爺,你再不敢吆這一路車了。車翻事小,要了你命咋辦!”
如今二哥命是要了!不是車吆翻了,是老三想當軍長,哄騙老蔣。把你連病帶嚇吐血……他人乾瘦乾瘦的,身上咋有那麼多血,大嫂說吐的血拿盆倒哩。好二哥,你把心從嘴裡吐出來了。興娃忍不住淚汪汪的。
拐過第二個直彎,向南走了一段路,布葉的墳在路東邊地裡。可憐的女人,死得年輕,四時八節,沒人燒紙,沒人培土。臺發他爸圖省事,犁不提,耱不避,就從墳上拉過去。如今墳堆已不成墳堆,快拉成平地了。莊稼稍長高點,就看不見。
她也是人呀!是你臺發的媳婦,你能不管不顧。你有人心沒有?無情無義的貨!
他們都和老三一樣,只顧自己。老三是升官,官愈大愈好,兵愈多愈好,把自己親哥賠進去也不在乎。你臺發一家,是為了再娶個媳婦,像狼一樣惡的欺侮人。死了的就忘到腦後。
他眼痴痴看著布葉那平塌塌墳,咬緊牙,有點忿忿然。
當他到二哥墳上時,太陽照得身上溫熱。他敞開胸皺起眉頭。
墳上這麼快就長了毛毛草,長就長吧?只是還沒有把二哥的墳罩住就枯了。
二哥的墳堆很高,圓圓的,尖尖的,頭是頭,腳是腳,他看著順眼親切。眼裡直髮熱心裡湧出股酸酸的味兒。
興娃繞墳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老鼠黃鼠打的窩。這些蟲蟻兒,都不是東西,它們會騷擾的二哥不得安寧。
“二哥,你走了好。想起一年到頭老咳嗽。你臉紅氣喘,有時氣出不來幾乎憋得暈過去,真替你難過。……”
興娃想著,在二哥腳下,依墳面朝西躺下盡太陽曬。太陽照得眼不舒服,他拔了把毛毛草苫在臉上。
他記不得二哥抱過他沒抱過他。二哥有次說:“我抱你給我身上拉稀屎,讓我打光身。”
他當時臉紅了,大嫂沒說有這事沒這事,只是溫厚的對他笑。
現在他躺在二哥腳下,就想起那天同大哥叮嘴,二哥趕到官窯,伸出發燙的手撫他的頭。
二哥再不能撫他頭了,腰下卻暖暖的。這鬼天氣!十月小陽春,小陽春可不是真陽春,咋又暖起來!
他忘記了家裡那些心煩事,什麼破爛地主?什麼鬥爭會?什麼拆房?臺發他爸急的想分財產還沒弄成又改了成份!
他迷糊了。 。。
第十二章 情重義深(3)
第十二章 情重義深(3)
有人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