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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世換新天,閻王也不留人啊。
……
風都國,一條大江中,水浪滔天,風雨如注,河底,一隻鯰魚精在和一條半蛟半蛇的青蟒生死相搏……
蛇王谷,沉澱在歲月中的白沚已經快四百歲了。
他的妖力道行也已經達到了六百年,卻沒有引來化形天劫。
白沚也並不著急,他仍舊百年如一日的繼續著平凡的修煉生活。
直到,某一日晨間,白沚取下了掛在洞中的葫蘆和真陽鏡走出山外,濃濃山霧自發的退讓在他兩旁,開出一條清晰可見的山道來。
外山,有兩個採藥人揹著竹簍攀登山岩陡坡尋覓草藥。
“大恆哥!”其中一個年輕些的採藥人靠近年長些的採藥人,小聲道:“大恆哥,你有沒有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咱們看。”
大恆正在挖一顆白鬚草,聽到這話瞬間背後一寒,正午的林間陽影交錯,陽氣最盛的時刻也是最易有邪氣之時。
農家孩子一到正午想要出去玩耍時,就會被爹孃長輩嚴令喝止,特別是在夏季。農人流傳著“晌午頭,鬼露頭。”的說法,這個時候陽氣最重也是某些地方陰氣最重之時。
大恆因為魚生的一句話,身上竟然冒起來虛汗,“魚生,你可別亂說話啊。”
“不是啊,大恆哥,我是真的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後背。”年輕的魚生帶著顫音道。
大恆聽了努力鼓起膽氣,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有哥在。”
說著他努力大喝道:“哪裡來的沒良心的骯髒貨,叫你爺爺我抓到了非把你塞屎盆裡……”
一聲聲粗辱的叫罵傳響在山林裡,迴盪著人聲,彷彿有了些人氣。
大恆感覺到肩膀被人給拍了一下,回頭道:“怎麼了魚生?”
他回頭一看,卻發現背後的魚生不見了蹤影。
大恆心中猛然一抽,只覺得呼吸都要凝滯了,魚生不見了那剛才是誰在拍他的肩膀?
一股子的涼氣從他腳底竄到了腦子裡,想也不想他便繼續大聲喝罵不止,一刻都不停的把這輩子知道的罵人髒話都說了一遍,直到累的不行了嗓子冒煙了才停下來歇息。
農人傳言:遇到不乾淨的東西,就大聲辱罵,便能讓那些東西知道不是個好惹的人從而退走。
四周迴盪著他的那些辱罵迴音,還有恒生的呼吸聲。
“咯咯咯~”
一道童音笑起,夾雜在恒生辱罵的迴音裡,隱隱約約。
恒生瞬間渾身汗毛立起,他鼓起來的膽氣終於洩掉了。
他驚恐的喊叫著:“魚生!魚生!你在哪?有沒有人啊?救命!救命啊!”
哪怕什麼東西都沒有見到,可恒生已經恐懼到瘋狂的在林間逃竄。
“呼哧~呼~呼~”
恒生跑了許久,累的滿頭大汗身上的寒氣也驅散了不少,他想著這下子該跑走了吧?
可當他抬頭一看時,猛然發現四周竟然還是剛才魚生消失的地方。
“呼~”
一陣風吹來,枝葉間碰撞發出道道“沙沙沙”的輕音,仿若是有什麼東西在林葉間竄來竄去。
“咯咯咯~”
詭異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為清晰真切,大恆驚恐地四處回頭張望著,感覺到那笑聲越來越近,仿若在未知的視角處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在向他撲來。
人的感知就是這麼奇怪,明明沒有看到卻總能預知到一些事情,這種可怕更讓人崩潰。
“嗚嗚嗚~”
嬰兒的笑聲化為了哭聲,林間四周的太陽不知何時竟然被層層陰暗的霧氣遮掩住了,正午變成了午夜!
“啊~!”
一聲尖銳刺耳的怪音乍然間響起,由遠及近,一隻蒼白而十指修長的手掌從他腦後伸出,捂向他的眼睛。
就在這時,大恆只覺得胸前忽然熱了起來,他忙拿了出來,是一張護身符,他娘前些日子從柳仙廟裡求來的!
四周的陰氣瞬間退走了不少,那雙從他腦後伸出的手掌也消失不見。
大恆嚇得幾乎崩潰,他死死握住了這最後的一道保命符,驚恐的向外走去。
就在這時,一道呼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大恆哥,等等我!等等我!”
他回頭看去,卻見是魚生瘸著腿走了過來,“大恆哥,我剛剛沒站穩,滾下去暈過去了。大恆哥,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大恆渾身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