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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瓊樓玉宇仙山上,響起了一聲聲恭送之音。“無量天尊!恭送佛尊!”

西南方,黑暗的魔窟中,無數邪魔蠢蠢欲動。

南方,一位位妖王妖皇立在山巔,或擔憂,或祝福,或冷笑,或放出妖像興奮嘶吼。

祁南府,祁南城裡,城隍神擔憂道:“只怕,這是人間最後一個安穩的年了。傳我法諭,各司陰神鬼差輪值祁南城境內各縣村鎮,若遇妖邪鬼魅之物作惡,先斬後奏。”

祁南城中,這一年,繁花似錦,為大晉國聖皇45年。

又是一年春來時,驚蟄雷聲隆隆,震醒了百獸,告知萬物,春又歸來。

這一年,白沚九歲了。

對於一個人來說,正是孩童初長時,但對於山林間野獸而言早已更新換代。

白沚發覺自己的身體愈發懶惰了,自出冬眠洞後就整日的盤在柳樹上打盹兒。

無憂無慮,吃飽了睡,睡醒了吃,他的體重一日比一日沉重,哪怕是千年古柳都被壓得枝葉彎彎。

實在是無事可做了。

自己已是這方圓百里內的霸主,連著四五個山頭都被群蛇一點點佔領。

待到夏時悶熱中,白沚才會懶懶的爬入潭水中避暑,順便吃一兩條大魚。

在一個夏日午後,白沚又開始蛻皮了,這是最後一次。

實在是因為太堅硬的蛇鱗蛇皮導致白沚蛻皮時可以說九死一生,但凡掙脫不出蛇蛻,那就被活活悶死。

這一次蛻皮後,白沚長到了九米長,腰身直徑也達到了七八十厘米,頭顱更是寬達一米多粗。

哪怕是七條八九米長的巨蟒加起來都比不過白沚的頭顱和腰身直徑。

口中的毒牙也再次生長,毒液不但沒有稀釋減弱反而更為恐怖。

嶄新的白色身軀如同純白牛乳一樣的水晶鱗片,如果頭上再長兩隻角,再伸四個腿,凡人見了都要真以為他是龍。

就是現在,凡人看到他,都會驚呼為龍,無足無角的龍!

蟒類若要化龍,需修行千載,吞雲吐霧,得人封正,借天時地利人和走水入海化龍。

這些白沚不是不知道,但他的身體並沒有這些渴望,至於吞雲吐霧,確實會一些。

他有時會在山頂晨起時對著茫茫雲霧吞吐,靠著強大的身軀和體力,足足能吞納三丈之內的雲霧,遠遠望去彷彿真的在吞雲,其實他只是在吞霧。

堅持沒多久,白沚就沒有繼續了。因為他吞雲霧入肚的都是水汽,還有寒氣,根本沒有那些傳說中玄之又玄的修煉。

白沚重新繼續他的躺平生活,偶爾還是會心血來潮盤在巨石上仰頭望月,曬曬月亮確實感到舒服。

只不過,每當白沚困睡時,耳邊總是傳來一兩聲若有若無的人類呼喚。

蛇類的聽覺器官已經退化,按理說白沚的聽力應該很差。

可他反而對聲音極為敏感,若是身旁的聲音倒還罷了,對於那些若有若無的人類呼喚聲真是陰魂不散。

這讓他歸結於,自己的蛇頭太大,也不缺長個耳朵的器官出來佔空,所以口、鼻、耳、目都按照著潛意識裡人類的方向發展了,順便傳承了一下蛇類祖先的優點。

……

在遙遠的雲州外,一個鄉村中坐落著一方氣派的青瓦房,區別於尋常百姓家。

這樣氣派的青瓦房大院中,自然少不了傭人。

這一日,一個下人漢子打掃水缸水房,發現了一條長蟲。倒也沒有大驚小怪,畢竟蛇類對於鄉村的窮人來說還是常見動物。

漢子就要想著把這條蛇拿去泡酒喝。

卻恰好被探查工作的管家發現了,管家驚呼道:“住手!你幹什麼?找死嗎?”

漢子嚇了一跳,見是管家忙笑道:“哎呦,大管家,您怎麼來水房了?”

管家冷著臉道:“沒聽到我問你話嗎?你在幹什麼?”

漢子不明所以,道:“小的打掃水房遇見了一條蛇,正想著拿去泡酒,以前在家中也經常這樣做。”

“什麼?”管家嚇了一跳,:“行了,趕緊收拾包裹辭工走人吧,把蛇放下。”

漢子一呆,怒道:“憑什麼?我告訴你,我可是老爺的遠親,叫你一聲管家是給你面子,你看我不順眼就要趕我走?我要拉你到老爺面前對峙。”

管家冷笑,:“你要對峙,我還怕你不成?”

漢子一手掂著蛇的七寸,一手拉著管家跑到了老爺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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