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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沒感覺,他索性寫起這隻手來。
他像我一樣寫下了上面這些情節。他不知不覺地成了我的同行。
本來,他想寫人類的貪慾,最後卻寫成了恐怖小說,這說明人類的貪慾跟恐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我正好相反。 本來,我是寫恐怖小說,寫著寫著卻寫到了人類的貪慾,這更加說明兩者之間密不可分。
前面說了,藍村寫作從不用電腦。
他寫了幾頁紙之後,就把稿子扔到了寫字檯上。
他小說的主人公叫紅村,他寫的最後一行字是——那個馮大爺在紅村背後猛然喝道:“小子,你賠我的畫!”紅村打了個冷戰,一下就醒了……
接下來,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寫了。他的想象力像鴨子一樣,離地不過三尺高。他只有等待恐怖事件再次發生,才能把這篇小說繼續下去。
我也在等。
如果藍村的生活中不再有恐怖事件發生,我寫什麼呢?恐怖不會不發生的,而且還會升級,你們一定也預感到了。
這一天,藍村回到家,又是半夜了。
他到各個房間看了看,沒有什麼異常,就把所有的窗簾都拉嚴了。
他走進書房,從書架上抽出一本《中醫理論》,心不在焉地看了看,很快就放下了。接著,他又拿起那篇沒寫完的小說稿子,閒閒地翻了翻,眼睛突然瞪大了——
有人續寫了他的小說!
他之所以一下就發現了,是因為他用的是藍墨水,而後面的字跡是紅墨水——那紅色觸目驚心,有點像血。
他呆呆地坐下來,陡然感到這個房子裡潛藏著很多的眼睛,都在靜靜地注視他。
續寫的內容是這樣的:
紅村回到家,發現他沒寫完的小說被續寫了!最可怕的是,那筆體跟紅村的一模一樣……
是的,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這幾行文字,真的跟藍村的筆體一模一樣!
他彷彿看見一條蒼白的胳膊不知從什麼地方伸出來,長長的,一直伸到了寫字檯上,拾起筆,慢騰騰地在紙上寫起來……
一陣寒意掠過他全身的汗毛。
存錢罐
藍村越來越消沉,越來越緘默。
在這個房子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有一隻手曾經摸過他兩次。
那絕不是幻覺。
他的肋部直到如今還保留著那一瞬間的真切感覺——硬撅撅的,涼森森的。
儘管在目前看來,那隻手還不至於要他的命,可是,他知道,時間還長著呢,說不準哪一天,在他脫衣服的時候,那隻手又會冷不丁摸他一下。
也許,每天他睡熟之後,那隻手都會從黑暗中慢慢伸出來,在他的頭上無聲地擺來擺去,甚至用五指輕輕為他梳理頭髮……
一隻看不見的手,一隻不懷善意的手,一隻莫名其妙的手……
這天白天,他撥通了馮大爺的電話。
“馮大爺,你不是說三個月前這棟樓死過一個老太太嗎?她多大歲數?”
“六十多歲吧。”
藍村陡然想起了他在黑糊糊的樓梯裡遇到的那個白臉老太太,不由打了個冷戰。
接著,他又問:“她是怎麼死的?”
馮大爺說:“被清潔車軋死的。她當時沒死,只是一條胳膊被活活軋斷了,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嚥了氣。”
藍村又打了個冷戰。
馮大爺嘆了口氣,繼續說:“出事那天早上,她和這樓裡的另一個老太太去公園晨練,看見馬路上散落了很多鈔票——當時天剛矇矇亮,還沒有人發現。她們馬上跑過去,手忙腳亂地撿錢。離開的時候,她看見馬路中央還有一枚硬幣,立即返了回去,想把它也撿起來。就在這時候,一輛清潔車開過來,把她撞個正著……”
藍村說:“我感覺這棟樓就是不太對頭。”
“怎麼了?”
“一天半夜我脫衣服的時候,突然有人摸了我的肋骨一下,回頭看,卻什麼都沒有。還有一天,我發現我的小說稿莫名其妙地多了幾行文字,那筆體跟我一模一樣,我自己都難以辨別。另外,自從搬進這棟樓,我接二連三做怪夢……”
馮大爺靜默了一會兒,直率地問:“你是不是想退房租?”
藍村一下變得不自然了,說:“你誤會了,我沒想搬走。我兩隻手還怕它一隻手嗎?”
話雖這麼說,可是,到了夜裡,他躺在床上,還是翻來覆去不敢睡。想來想去,最後他還是決定: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