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男主的糾結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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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地方,它似乎比其他的地方更需要燈光,不但是對於救治人員而言,也同樣適用於住在裡面的人。因為它不僅僅是用於減少視覺上的錯漏,更在一定程度上為一些人驅散了心底的恐懼。因為醫院本來就是一個充滿了無數喑啞嘆息的地方,如果在白天的時候,人來人往的光明只會讓人感到淡淡的繁忙或憂鬱,那麼夜晚,一切平息時候,幽暗的角落總會衍生出無盡的陰森和詭譎。
尤其是對於一個堅(hu)信(ran)科(jian)學(gui)又單(dan)純(xiao)正(ru)直(shu)的人。
Reid所住的病房並不是重症病房,也沒有其他精密的儀器,在這一層普通病房,住的多是修養的普通病人,例尋查房多是換換生理鹽水或是葡萄糖。所以在病房裡面使用手機並不會像在上面幾層一樣被護士瞪視制止。但是Reid的電話卻一直沒有被接通,手機那頭甜美的電話答錄音不斷地在他的耳邊來回“播放”。他氣餒地將手機攤在自己的耳邊,掛在枕頭的邊緣搖搖欲墜。Reid博士是一個反科技者,在其他的同事都用上平板電腦來看電子檔案的時候,他還是固執又開心地用著紙質的材料。有的時候他喜歡寫信多過於打電話,因為面對面的電話很難減少一些不可挽回的錯誤,而寫信卻可以反覆斟酌。可是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就面對面,甚至連無線電的距離都沒有,對著Ethel說出了分手。他用132個單詞解釋了自己的“心意”,將自己的女朋友趕離了自己的身邊。即使他在開始計劃的時候就已經步入後悔。
Ethel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Reid發現自己187的智商忽然不夠用了。雖然他並沒有驕傲的習慣,但是作為他認為自己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長處,在某些時候,他還是為此暗暗竊喜的,尤其是別人一臉鬱悶的時候。可是現在,他即使將自己的短髮揪下來好幾根,也沒能確定Ethel話語裡面的真正含義。或許說,他不敢確定。
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Reid的小腿從後腳跟跟腱的地方向上迅速蔓延起一陣寒意,讓他整個身體都豎起了汗毛。但這恐懼卻不是對於Ethel的,而是他想起了在那個衣櫥裡看到的“東西”。那個本就應該已經死去了的Daniel Keller。但是在一個隱匿的角落,他又感覺到心底的一陣歡欣和放鬆。如果,如果是他希望的那個意思的話,是不是說明,他並沒有發病,更進一層的說,是不是說明,或許,他和Ethel是同一種人,存在於他既不信又懼怕的傳說故事裡面的人:可以看見亡魂的巫女,或是說,巫師?
他不知道。
理性告訴自己,自己病了,產生了幻覺,就如同自己的母親,他不應該將Ethel牽扯進自己的失落裡。他還記得自己的父親是怎樣離開自己的家庭,只留下一句對不起和一個不再回頭的背影。他有將近二十年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似乎自己也從不提起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但是在這近二十年裡,午夜夢迴的時候,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他曾千百次的回憶起自己父親的臉,或是說無數次幻想自己父親離開時臉上的表情。是的,他已經不記得了,按照某種說法,他不願記起父親的表情,所以刻意地忽略了。可是夢境又將自己拉回了那段回憶,由著自己心底的幻想,變成他最不願接受的一種情形:如釋重負的解脫了的暢然表情。他不願以後在Ethel的臉上也看到這種表情。
可是現在,卻又有一種可能,他可能並沒有和自己的母親一樣罹患了精神疾病,而是某種隱秘的卻同樣不可告人的“病理”:他能看見常人看不見得東西,就和Ethel所說的最後一句話完全一致。他的腦海裡不斷重演著自己認識Ethel後的每一個細節,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看似有跡可循卻又出乎意料的驚人舉動。如果說他猜測的這種情況是正確的話,那麼,一切都有了解釋。他用以作為藉口的質問,現在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於是他就像一個溺水瀕死的人,用著自己最後的勇氣去抓住它,去向Ethel證實這個他從前完全不可能相信的“事實”。在足球場上他沒等到趕走Harper Hillman的英雄“男孩”,在加利福尼亞的小巷旁他沒留住那個為他安撫住吠犬的女孩,現在,他想最後勇敢一次,挽回那個被他的退縮推走的女孩。以往就連鵝媽媽童謠都能使得晚睡變得艱難的自己,第一次,全身心的希望,自己真的能看見那些疑似腦電波殘留的鬼魂。他想,他再也不會害怕了。(個屁!)
翻來覆去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