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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在兄長面前多誇自家女眷不合適,他真想再添一句:那小尼姑可聰明瞭,給我支招那是經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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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苑裡,玉引在兩天之後聽趙成瑞稟說夏天用的衣料已到,就花了些時間在挑衣料上。
其實她自己的好辦,珊瑚她們個個都清楚她的喜好,直接交待針線房做就行了;阿禮和蘭婧的更不用她管,各自的生母和奶孃自會幫他們安排。
她就把和婧拎了過來。
和婧養在何側妃膝下,衣服雖也是每季按規矩做,但她總覺得和婧的衣服……太簡單了?
玉引觀察了幾個月,發現和婧的衣服雖然從來不差,但也從來沒有用料特別講究的衣服,一身都沒有。就拿披風來說,披風扣雖然只是個小件,但其實可以是最講究的一部分,她就有好幾件披風的扣子是用雕琢細緻的珊瑚啊白玉啊做底,上面鑲嵌各樣小小的寶石,遠看近看都好看,可以是全身最亮眼的一部分。
她原本沒在意過這個,可和婧曾經羨慕地看著她的扣子說好看,她回憶了一下才發覺和婧披風上的扣子都是簡簡單單的銀質、銅質,連個金的都沒有。
玉引當時就像叫人從庫裡取幾個來拿給她用,可是和婧有點失落地拒絕了,跟她說:“我不要,何母妃說要等我再大一些,才能用這種釦子,不然父王會不喜歡。”
又是這句“不然父王會不喜歡”。玉引聽這句話已不知聽了多少遍,她當真有些為此生何側妃的氣了,教孩子就好好教嘛,動不動就威脅她、說她親生父親會不喜歡她幹什麼?
所以這回,她按例把該撥的撥下去之後,就讓人把餘下的衣料、配飾中最好的一部分挑了出來,把和婧叫來選。
和婧看著堆在她榻上琳琅滿目的東西,兩眼放光了一會兒後,聲音低低地說:“我不用,我的衣服夠穿。”
玉引也並不想拿好東西把她慣壞了,就跟她說:“母妃知道你衣服夠穿,但這些入庫放著也是放著。你先挑,母妃替你收著,日後你好好讀書、乖乖聽話,母妃一樣樣當禮物送你,怎麼樣?”
“哇!”和婧一下子被這個“禮物”的說法激勵了。
這樣還有個好處,就是不至於讓何側妃心裡彆扭。畢竟和婧平日裡是她帶,她這個當嫡母的突然送去一堆更講究的東西,就跟叫板似的。但偶爾送一兩樣,那就只是關心孩子。
和婧便愉快地挑了起來,選了幾匹布,又挑了幾顆釦子、幾樣簪子,然後很小心地跟她說:“要先問問父王同不同意!”
“母妃送你東西,讓你好好讀書,父王自然同意。”玉引越來越覺得這件事自己不插手不行,和婧現在簡直丁點大的小事都要怕孟君淮不高興——那是她親爹,又不是個怪物!
是以孟君淮在著人傳話說要遲幾天回清苑之後,就見回來覆命的人給她帶了封王妃的信回來。
信裡讓他得空時“照顧”一下和婧,比如看看京裡集市上有什麼可買的,給和婧帶點;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去處,安排人帶和婧去玩玩;還有,有什麼好看的話本沒有?給和婧挑兩本。
他看前面的時候心裡直笑她越來越愛操心了,和婧有奶孃帶著,明明不用她這樣費心。讀到最後一句立時尷尬起來,認真辨別了一番這句話裡有沒有取笑他的痕跡……
好像並沒有。嗯,估計是他多心,那小尼姑並不怎麼會說笑,大多他認為她在逗他的時候,其實她都是認真的。
於是孟君淮搜腸刮肚地回思了一番,提筆列了個書單,讓楊恩祿去找書。
然後他看向眼前官員:“有勞了。父皇怎麼說?”
這人叫鄭響,在刑部供職,官職不高,雖夠資格面聖但其實很少進宮,這一趟把他嚇得夠嗆。
鄭響抹了半天冷汗才說:“皇、皇上沒說什麼……不過臣偷看了一眼,皇上看到謹親王等幾位殿下遞的奏章之後,似乎有些驚意。”
孟君淮點了點頭:“然後就讓你退下了?”
鄭響欠身:“是。”
孟君淮“嗯”了一聲。
當晚,一道聖旨傳遍了京城,問罪淑敏公主的駙馬張威,著刑部按律懲治。
而在次日清晨,刑部就入宮稟了話,說去駙馬府帶人的時候,張威已在家中服毒自盡。
畏罪自盡,這事出人意料,後話如何可也就不一樣了。
此時,京城正下著一場大雨,雨落得酣暢淋漓,但烏雲密佈的天色還是讓人喘不上氣兒來。
逸郡王和謹親王站在亭中靜看著在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