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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在我正院,府裡該有的規矩我不會不叫她學,但那些用不著的歪理,有一條算一條,你們不許再在她跟前提。”
“這個……”薛氏磕了個頭,“奴婢遵命,但若偶爾有奴婢拿不準要不要教大小姐的……”
“那你最好給我拿準了!”玉引一點餘地都不想留。一想到和婧剛才困成那副可憐模樣,她氣就不打一處來,“你們在府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哪些規矩是府裡原本就有的、哪些是西院擅加給她的,你們敢說不清楚?別在這兒想著等我說軟話給你們聽,若有再讓大小姐委屈的,我就換人;若有琢磨著借西院的規矩壓她、好讓自己在大小姐房裡當二主子的,我就把她的兒女召進府裡來侍候,可你讓你們看看誰更能壓得住人!”
四個奶孃立時被她嚇得連氣兒都喘不上來了。
她們本就都是身在賤籍的人,有孩子時正巧碰上府裡王妃有孕,才讓她們改了運道。進王府後的日子自然是不一樣的,大小姐叫她們一聲奶孃,她們就算仍是下人,也比別的下人位高一等。
可現下王妃一句話就說要把人換了,保不齊還要把子女都搭進來……
四個人誰也不敢犯這個險啊!就算原本真打算拿捏大小姐的,現下也洩了氣了。
玉引擺手讓她們退出去之後,好半天沒再吭聲。
珊瑚等幾個也被她方才的威嚴嚇得有點不敢說話,互遞了半天眼色,才遲疑著勸道:“娘子息怒……為這幾個人生氣,不值當的。”
“才不為她們生氣呢。”玉引鼻中逼出一聲冷哼。
她就是心疼和婧。這麼好的一個小姑娘,在何側妃那兒學的都是什麼啊?
她是琢磨好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和婧一天不出嫁,就一天在她正院待著,何側妃說破大天去,她也不能讓和婧回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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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接下來的三兩天,闔府都在沉默地看著何側妃日日在正院外哭求到雙眼紅腫,正院也不開門讓她進去。
王妃甚至連晨省都徹底免了,明擺著不想跟她打交道,大門一關隨著她哭。
與此同時,養著二小姐的晴芳閣也大門緊閉。明擺著是隨著王妃的意思辦事,王妃不見側妃,蘇良娣就不讓側妃見二小姐。
北邊便又多了茶餘飯後的談資,保林王氏蹙著眉直搖頭:“蘇良娣也真是的。要我說,王妃怎麼衝側妃立威,那也只是王妃的事。她可不該橫在中間分開人家母女。二小姐這才多大啊,沒了生母,她能適應得了?”
江良娣嗑著眼前碟子裡新炒出來的瓜子一聲輕笑:“這會兒她可不得順著王妃的意思辦事麼?好不容易得來的位份和好住處,她自然是拼了命也得保住——單憑這個她也得讓二小姐一直留在身邊啊?能由著側妃去看才怪呢!”
“可不是這麼說。我聽說王妃的吩咐的是不管她帶不帶二小姐,這位份、這住處都是她的,算她管賬的功勞。”
“得……你別提這個!一提這個我都來氣!”江氏立刻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你說這蘇氏管賬,最初是誰提拔的啊?是何側妃提拔的!現下可好,何側妃落了難,她緊跟著就踩一腳,真不是個東西!”
餘下幾人便訕訕地不敢吭聲了。她們知道江氏不服蘇氏撈了好處,她們還是不插嘴為好。
晴芳閣,幾個婢子都顯得憂心忡忡的,但她們都跟蘇氏還不熟悉,只木荷勸道:“娘子,您一直避著側妃不見……現下府裡頭的話,可不好聽了。”
“我知道。”蘇氏以手支頤,揉著太陽穴,也在頭疼,“可我能怎麼辦?我若讓側妃進來見了,她一時激動再鬧出什麼惹王妃不快的事,讓王妃治了她罪,那我才是真忘恩負義。”
“可是……”木荷聽著隔壁的哭聲心裡也不好過,“三天了,二小姐都是哭累了才睡,只怕是想生母想的。”
“唉……”蘇氏一聲長嘆,疲憊地搖搖頭,“適應適應吧。年紀還小,再不好受也比等她大了再分開要強。再說不讓側妃帶她,是殿下的意思,我們再讓側妃見,二小姐也還是要放在這兒。如此這般,反反覆覆的反倒更折騰,還不如一次斷乾淨了。”
正院,玉引正邊把著和婧的手陪她練字,邊聽趙成瑞說何側妃又去蘇良娣那邊敲門的事,孟君淮就風風火火地來了。
“……怎麼了?”玉引鬆開和婧的手示意她自己練,孟君淮坐到圓桌邊便抄起案上的茶一口氣灌下去了。
玉引:“……”她想說那是她剛才沒喝完放在那兒的。
孟君淮放下茶盞才注意到盞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