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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那麼點私心——哥哥不是收了尤則旭當徒弟嗎?這是為了讓尤側妃消停。而她在想,自己如若能同尤則旭親近一點也是好的,畢竟尤則旭在錦衣衛,現在雖只是個總旗,但日後的官位理應不會低。那萬一尤側妃再鬼使神差地冒一回野心怎麼辦?毫無威脅也令人心煩啊!
如若那時尤則旭能幫著她與阿祚這邊,或者能因抹不開情面而兩邊都不幫,那就好了。
玉引存著這麼點“精打細算”的念頭,想有意地籠絡一下尤則旭。然則上馬車待了一會兒之後,她反倒不太顧得上這念頭了。
她發現尤則旭其實也就是個大一些的孩子。
路上是她帶阿祚坐著馬車,尤則旭自己騎馬。她揭開簾子看了幾回,其中至少有一半時間看見他邊馭馬邊抹眼淚。想想也是,這麼大的事,指不定一會兒皇上怎麼發落。尤則旭今年才十七,說一點不怕那肯定是假的,左不過就是方才當著人不願意顯露出來。
於是在宮門口下了馬車後,玉引便溫聲哄了他幾句:“你別怕,殿下不讓你自己進宮,就是想幫你擋一擋這事兒,我自也會幫你說說話的。皇上要罰你,咱就認罰。但要說為這個把命丟了,那不至於。”
在玉引看來,尤則旭這事錯歸錯,但說是死罪絕對不至於。歸根結底,他是為了避個孩子——要是真不管不顧地衝過去把那孩子撞死了,惹上人命那也是事兒。在這一環上他情有可原,至於後面因為疏忽忘了當場檢查丟沒丟東西……那就只能乖乖認罪了。
尤則旭點點頭,聲音發虛。默了會兒,鼓起勇氣道:“王妃,您能不能……能不能幫我跟師父說說好話?我怕他知道這事就不肯再教我了,別的我都不怕!”
居然是怕這個?!
玉引禁不住一笑,知道自家哥哥的脾性,便也並不擔憂地答應下來。
而後三人一道往乾清宮走,阿祚邊走邊仰頭望著尤則旭,像模像樣地勸他說:“你別哭,你弄丟了東西,但是為了救人,皇伯伯不會生氣的!”
阿祚聽姐姐說過皇伯伯的事。姐姐說,要不是皇伯伯親自發話,他們就得吃一年的素。
吃那幾天素的感覺阿祚到現在都銘記在心,連吃一年簡直不敢想。
所以打從那會兒開始,阿祚心裡就認定:皇伯伯是個大好人!
乾清宮門口,宦官稟過之後請他們進殿。三人進殿門後見了禮,皇帝命免禮,瞧瞧尤則旭一身飛魚服,又見玉引這外命婦……還帶著孩子同來,便有些疑惑:“這是為公事還是私事?”
“公事。王爺傷著不便進宮,妾身便與世子帶他同來。”玉引欠了欠身,便一睇尤則旭,示意他自己說。
尤則旭硬著頭皮說始末,聲音孤單地在殿中響著,也往偏殿傳。
偏殿裡,正聽哥哥說功課的端柔公主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皇長子一愣:“怎麼?”
孟瑜婧指了指外頭:“這聲音我聽著耳熟,是個錦衣衛的總旗……好像犯事兒了?”
孟時衸也側耳聽聽,便聞外面說話的人將避孩子的事一筆揭過,下來就在細說怎麼發現東西丟了、怎麼回去找有沒找著了。
孟時衸的頭一個反應是——這人不聰明。
這麼“實誠”地只說錯處,不是往死裡坑自己麼?
目光拉回來,卻見妹妹含笑的神色有點……不對勁?
她坐在他榻邊的繡墩上,胳膊肘便支在榻上,手託著腮,含笑聽外面的聲音的樣子顯然很出神,因為連目光都變得有點迷離了。
“瑜婧?”皇長子在她眼前晃了晃手,瑜婧猛地回神,他一笑,“怎麼了你?這一臉春心萌動。”
“說什麼呢!”瑜婧面含薄怒地一推他,下一瞬卻紅了臉,少女心事暴露無遺。
然則孟時衸還沒來得及拿她再尋兩句開心,灌進殿中的一句怒斥便讓她的羞赧蕩然無存!
“來人,拖出去杖六十,押入詔獄著大理寺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