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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遍,接著也笑,“倒是什麼也沒幹,就四處走了走……還和人家青樓裡的丫鬟坐街邊臺階上吃了份點心,別的沒什麼了。不過我覺得讓他總往哪兒跑也不行,萬一以後真乾點什麼呢?就罰他不許出門了,讓他收收心,長個記性。”
“嗯,罰的對。”孟君淮首先嚴肅地贊同了她這個想法,嚴肅之後還是想笑,“哈哈哈哈哈九歲逛八大胡同……”
“你還笑!”玉引瞪眼。
他立刻收住:“不笑了。”
然後他清清嗓子又叫來楊恩祿,加了道懲罰以表自己真的很嚴肅:“去告訴阿祺,讓他上元節之前每天抄卷經,別總想著那些煙花之地。”
楊恩祿應下就去了,片刻之後,阿祺在正院外哭天搶地:“父王!父王我再也不去了!!!打死我也不去了!打死您我都不去了!!!”
——他悲憤之下這麼一喊不要緊,可這話不敬不孝啊?於是每天一卷經變成了兩卷。
阿祺這個年過的……感覺自己跟天寒地凍之下街邊乞討的乞丐似的,怎一個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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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眨眼的工夫,年關就這麼翻篇了。除了除夕到初三這幾日外,孟君淮都沒得著什麼時間回府,天天在錦衣衛從早忙到晚。
外面的天一直很冷,但他氣得都上火了,牙疼。
審錢五的事不能說沒有進展,只是他最在意的如何治皇長子的病這一事,錢五一直咬得死死的。
錢五好似拿準了這事的要緊程度,覺得自己若能換一命便換一命;若不能換一命,便將這事帶到棺材裡去,等著皇長子一起死,讓他後悔終生。
而於孟君淮而言……他可真想放了錢五給皇長子換命啊,但局勢又不許他這麼做。
放錢五,得有聖旨才行。可他遞了兩回摺子進去,都還沒有什麼迴音。
正月廿一,難得從刑房抽開身得以安心喝口茶的孟君淮,突然見著了宮裡來的人。
孟君淮掃了一眼,見那宦官手裡沒拿摺子,只道是皇兄想催問他這邊的進展,便道:“公公莫急,請先回去回話,我遲些時候入宮稟奏。”
“殿下。”那宦官一躬身,“下奴不是皇上身邊的人,是皇長子殿下想見您,讓下奴來請您回府一趟。”
孟君淮一怔:“回府?”
宦官回話說:“是,殿下已在您府裡了。”
說實在的,現下就算是皇兄傳召,也不會讓他這麼急。他們兄弟身體都康健,又多半是為公事,他解釋清楚眼下正忙,稍後再進宮稟話沒什麼大不了。但他這個侄子……
孟君淮想到孟時衸就嘆息不已。他的病實在太讓人心焦了,他不說怕他下一刻就沒命,也怕他等人等得心焦急火攻心。
孟君淮便當即出了錦衣衛,策馬回府。疾步進了幾道門後到書房一瞧,玉引正跟孟時衸喝茶。
“時衸。”他開口間鬆了口氣,見二人都含著笑,猜測大概並不是有什麼急事?
他便也落了座。皇長子抿了口茶,噙著笑靜了會兒,從袖中取了兩本摺子放在案上:“六叔。”
孟君淮低眼一掃,看出是自己遞進宮的那兩本,不禁一愣:“怎麼了?”
“六叔見諒,這東西我在乾清宮配殿裡看到……便扣了下來,沒給父皇。”
“你幹什麼!”孟君淮驀然一怒,“這是能救你的命的東西!那錢五的命哪有你重要!放了就放了吧!”
孟君淮仔細想過,覺得就算放了錢五走,也沒什麼大礙了。與錢五相關的勢力都已被掃得差不多,他的所謂萬貫家財也已在後來的清查中入了國庫,他孤零零一個,活著出去也惹不出什麼風浪。
“六叔您心善,跟四叔他們……不一樣。”皇長子說著笑了一聲,嗓音微啞,“但您要是真為我好,就把他殺了吧。”
“時衸你……”
“這個人必須死,而且越快越好。”孟時衸不再看他,目光落在茶盞中,神情比盞中茶還平靜,“四叔到南邊後會跟他們勾結在一起,這說明什麼您不清楚嗎?他們的勢力之大已經影響了太多人了。四叔會信他們能成事一分,心中便有一分在質疑父皇的權威——四叔如此,滿朝文武又有多少如此?況且……四叔這件事父皇再壓著不提,也總會有人知道的——皇親貴胄與之狼狽為奸,又會再動搖多少人心?”
孟君淮如鯁在喉。這些話他並非沒想過,只是他總想再多試一天、再多試一天或許就會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現在只有殺了他們,才能讓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