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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一段時日?”
我沉吟未答,兩騎人影風般掠過,前首黑色人影手臂微帶馬韁,俊健的馬兒揚起前蹄,長嘶出聲,頓時停了下來。
蒙面巾下的雙瞳停在我的手腕處,賀雲崖甩鐙跳下馬,“莫大夫,小姐!”
“賀護衛好騎術。”我讚賞頷首,“這騎術,倒像是馬背上長大的人,令人佩服。”
他身體微僵,“青舞姑娘的騎術才好,屬下不過只是普通。”
青舞的馬踏著塵沙而來,笑聲中,那個人影蹦蹦跳跳的躍了下來,“‘梁墨’很大一片土地都是草原,大多‘梁墨’的子民都會馭馬,算不得什麼。”
大多‘梁墨’的子民都會馭馬,所以那個人才有一身與他氣質完全不符的出眾騎術,才能縱馬飛馳,青衫飄渺。
心頭,猛的一抽。
手掌,被緊了緊。
側目,身邊的莫懷旻望著我,淺淺的搖了搖頭。
回應了一個寬慰的笑容,“無妨。”
低嘆,在耳邊迴響,“風小姐,可願莫府一行?”
記憶中,他是冷淡漠然的人,不喜多言不愛接近人,再見他時那種排斥抗拒無形中少了幾分,更勿提兩次相邀,這都不會是象他說的話。
青舞跳到我面前,隨意的一手抓上我的手腕,一手揪向莫懷旻的袖子,“喂,你們也試試啊,這感覺真好,象是融在風裡了一樣。”
莫懷旻的手縮了縮,人不著痕跡的往邊上挪了兩步,又是一方屬於他的空間,不容他人靠近。
心頭微怔,原來他還是這般……
“風小姐身子不適顛簸,還是免了吧。”
“小姐禁不起草原風大,不用了。”
兩人同時開口,竟不用我出聲拒絕。
“這裡遠離塵世,永遠都那麼悠閒自在,聽不到外界的紛紛擾擾,自然也不用關心風雲變幻。”我輕吐出一口氣,臉上是恬淡。
“若心靜,身處鬧市依平淡,意不寧,青山綠水難消停。”這是莫懷旻的回答,“若心中是草原,天涯何處皆是這綠色幽幽,何必苦苦停留在這?你說著不出方外避世,這難道不是躲閃之舉?還是說這大漠之地是你的嚮往,你執意的想要看到,成全心中某個念想?”
他很少說這麼多話,更少有如此激烈的言辭,雖然語調一直清冷,卻能聽出話中的無奈。
是的,我執意來大漠,雖有往昔的盼望向往,因為有人說過要與我攜手大漠,要與我牧羊放牛,我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自己喜歡這,還是心頭一股氣?想要告訴自己,即使沒有那個人,我也能踏盡千山看斜陽,靜立大漠數煙雲?
若是為了他人,那我……
“你還記得與我說過的曇花一現的故事嗎?”
默然點頭,輕輕嘆了口氣。
那曾是我勸他的話,人生何必太多執念,自己的永恆不過是他人的一現,煎熬的是不能解脫的那一個,活在了自我圈設的牢籠中。
“小姐……”賀雲崖打斷我的思緒,幾次深深的呼吸後,終於還是開口,“‘紅雲’之君退居北邊一月,防守之師節節敗退,大多將領都投降‘梁墨’了,司馬宣無奈之下,遞交了降表,世上再無‘紅雲’。”
“真快。”我平平淡淡的,“不久前還是盛世太平,眨眼間已是灰飛煙滅,國君易主。”
不過失了一相兩將,這國家就如同被剝去了石皮外衣的城牆,露出了裡面砂土堆砌的中幹,輕輕推去,便瞬間土崩瓦解。
“那又如何?”我發現了賀雲崖眼神中的侷促和掙扎,“你不是說讓我遠離硝煙的嗎?”
“這事您有權知道。”他低下頭,“還有……‘紅雲’京師已是‘梁墨’陪都,如今交由大皇子掌管。”
“大皇子……”我的唇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冷然,“易清鴻,是嗎?”
“是!”
“‘梁墨’大皇子以雷厲風行的姿態入主陪都,肅整百官,全城上下煥然一新,百姓不但沒有不安恐懼,反而交口稱讚大皇子推行仁政,很是……擁戴。”
表情沒有半點改變,我微點了下頭,“我知道他的本事,若連這都做不到,他就不是在‘紅雲’稱相數載的人。”
‘梁墨’收服‘紅雲’,他居功至偉,只怕此刻‘梁墨’朝堂上下,都在稱讚他的功勞,皇位指日可期。
隱忍數年,一朝翻身,必然勢不可擋。
“還有嗎?”
“他封賞了‘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