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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在,怎會有事?”今日清晨一別,只有李越率領眾將士相送,本該是‘塞宛族’族長身份的他卻不見了蹤跡,如何能不清楚?
揚起臉,只來得及看到嬌弱的人影最後哀婉的面容,遠遠地望著我,我舉步欲前,“姐姐……”
“別動。”赫連雲崖抓著我,“現在是戰亂中,非你我能控制了,殺紅了眼計程車兵是分不清敵我的。”
片刻間,易承烈最後的護衛也倒在了死士的腳下,一群人護衛著我朝著門外衝去。
馬蹄瘋狂,不時有凌亂的羽箭飛弩從天而降,俱被我身邊一群人給擋住,我遠眺著人群中的兩個人影。
“大皇子麾下死士解救皇妃來遲,請降罪。”為首一人忽然的聲音,讓我錯愕。
知他們是易清鴻的人馬,只為這個不該的稱呼。
“別喊我……”聲音剛起,前方突變,最後幾名跟隨在易承烈身邊計程車兵,忽然揚起了手中的長槍,徑直刺向了馬背上的——易承烈。
突然生變,沒有人來得及反應,唯有馬背上的易承烈,一手按下了坐在身前的姐姐,那長槍,就這麼直直的刺入了他的身體,帶著殷紅的血,透出寒烈的光芒。
他大吼一聲,手中的槍掃出,身邊的人影紛紛倒落,而他,就這麼一手護著姐姐,長槍硬撐住了地,沒有讓自己倒下。
我臉色大變,“快,易承烈!”
赫連雲崖帶著我,身邊護衛不離寸步,眨眼間已到了他們面前,易承烈胸前血色一片,染紅了銀亮的盔甲。
他的手,輕撫著身前姐姐的面容,血染上了姐姐的臉頰,紅豔流淌。
他的聲音很輕,輕的在這吶喊無邊的戰火中轉瞬即散,“他……救你……兩次,我……亦……救你……兩次,能否……”
能否什麼,我不知道,姐姐呆呆的望著他,似是被嚇傻了。
他的手,慢慢鬆開,唇角輕放了笑容,卻止不住暗紅的血液滑落,“我放你……放你……自由……”
手,終於垂下,這“梁墨”最為傑出的戰將,帝王最寵愛的兒子,竟然毀了在自己人的手中,留下的,只有那個依然屹立端坐馬上的背影,挺立。
地上的人滾爬著,跪在我們的腳邊,“我們,我們投誠,我們殺了主帥,向您投誠!”
姐姐的眼中,淚水漸漸的匯聚,慢慢的,反握上那雙沾滿血的手,輕喃了兩個字,“承烈。”
130、重逢翊揚 決戰前夕 。。。
幾乎是呆愣了,我怔在原地,望著姐姐,望著易承烈……
看過太多生死離別,見識烽煙熊熊侵襲萬里,本以為早已冷硬的心腸在看到這樣的場景時,依然會澀澀的,說不出話。
姐姐的手,停滯在空中,彷彿是沉重無比,很久很久,才貼上了易承烈的臉頰,低嘆中,淚水靜靜的滑落。
風中,嗚咽聲幽幽,輕淺飄徊,凝滯了悲慼,一點點的盪漾。
她的聲音很小,她的表情甚至依然僵硬著,彷彿沒有傷感,只有那不住的淚水,那極淡的泣聲,隱約能猜到她此刻的心情。
我想上前,腳步卻怎麼也無法挪動半分,不敢看她的表情,不敢面對那雙眼。
再是敵國皇子,再是政界之敵,再是戰場廝殺,他終究是她的夫,說是無情,那最後為她的放手,終讓我明白了什麼。
他的身死,多少與我脫不了干係,在發動戰爭的那一刻,所有的可能都早已在算計中了。
唯一不曾算到的,是他死在自己人的手中,是他最後一瞬的放手,是他那慘烈的相護,是他對姐姐隱藏著的深情。
我悄然別開臉,將目光遠眺,深深的嘆了口氣。
人群激呼,遠方的馬蹄疾行而來,敲打著奔騰的氣勢,那激盪著炙熱豪邁,除了一個人再不會有他人。
駿馬如天邊紅雲,帶著狂烈的氣息,載著同樣勢不可擋的人,朝著我的方向快速馳來。
馬背上的人,目光冷然,眉頭緊蹙,槍落馬背,斜指天南,半伏在馬背之上,周身縈繞著凝重狂霸的氣勢。
遠遠的,他的眼神落在人群中我的身上,那種□猛然一收,眼瞳中精光劃過,依然繃緊,卻終是不再如火瘋狂。
“‘紅雲’大司馬驃騎將軍風翊揚……”叫喊聲,驚呼聲,帶著崇敬和恐懼,人群閃躲著,猶如分水般劃開平整的路。
他身後的旗幟飄揚著,絢爛舒展著偌大的字,招搖在風中,映入人的眼中——“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