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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波攻城受到了強大的反擊後,易南天立即下令退兵,本以為會是場慘烈的廝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散了。
城樓高牆上,還有火油殘留的痕跡,薰染過的青磚泛著黃黑色,青煙嫋嫋餘燼未滅。城樓之下,易南天的將士就這麼靜靜的躺著,帶著戰爭過後的痕跡,訴說著殘酷的鬥爭。
站在城樓之上放眼遠眺,到處是昨夜殘留的痕跡。
點點菸火,旗幟殘破,兵甲武器隨處可見,很遠的地方,有易南天的將士在打掃著戰場,卻是不敢靠近城下。
“‘督政令’大人!”身後安錦央恭敬的開口,“昨夜一戰,士兵輕傷一百五,重傷三十,無亡,請您示下撫卹。”
“就按他說的去做吧。”我頭也不回,“他應該給了你決定的,他說的就是我的命令,儘管去吧。”
不需要說的太明,他自然明白我指的是誰。
能委屈自己成為易清鴻的降將,又藉著調換的機會深入到易承烈的中心,他絕非普通武將,處理決斷自然有他的判定。
“您是我一直效忠的人。”他垂首而立,聲音堅定。
心頭,並未因這句話而感到開心,反添了些沉重。輕轉身,聲音平靜,“輕傷一人百兩撫卹,重傷五百兩,傷敵一百,殺敵兩百,這是當年‘風家軍’的規矩吧?”
他身體一震,“是。”
“那就按這個去吧。”我頷首,他領命而去。
昔日的“風家軍”,神勇一如當年,無論貫上的是誰的名號,骨髓中的熱血不曾改變,殺敵的無畏不曾改變。
“易南天肯定不知道易清鴻和易承烈都不在城中,不然不會試探一下當即撤退。”我低嘆了聲,“他要開始圍城了吧?”
“那就圍吧。”大氅罩上肩頭,“要不了幾日,易清鴻一定會傳出訊息,他已在陪都,隨時發兵。”
“那就是說,接下來易南天會不顧一切的攻城,因為他不能讓自己腹背受敵。”我側首望他,“守城應該不難吧?”
“難,也不難。”他目光深邃,遠眺著,“我要的,不僅僅是易南天攻不下元都,而是要讓他留存多少實力去抗衡易承烈,再讓易承烈儲存多少實力去面對易清鴻,若是實力懸殊太大,不能消磨掉易清鴻的實力,就無法做到最後的黃雀。”
“哥哥,若你爭贏了天下,之後呢?”我忽然有些迷茫,心頭的話竟然不經大腦的問了出來。
他要我相伴身邊,他要給我一生太平,可是這太平是建立在奪取天下的基礎上,若是他贏了,我真的可能一世太平嗎?
他忽然窒住了,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口。
“並蒂牡丹出宮牆,雙姝搖曳春風揚,他年若得青雲志,入得朝堂主明黃。”我低低的念著,“哥哥,可還記得那支籤?”
當年,那和尚說,哥哥的姻緣因我而起,是我將他的命運牽入了手中,那最後一句呢,入得朝堂主明黃……
當年被我感慨為大逆不道的一句籤文,會真的實現嗎?
“記得。”他彷彿是在追憶,“那時候我們在山中行著,一起並肩,很是愜意的。”
這樣的日子,今後還會有嗎?
“但是凝卿你記得嗎?”他扶著我的肩頭,兩個人的身體緊貼著,“我們的籤文是一樣的,我們的命運也會是相同的。”
我和他,相同的籤文,也會是相同的命運嗎?
“所以,若生,同生;若死,共死。”哥哥的目光遠望,彷彿是投落在無盡的藍空,“我便以一己之力,對這‘梁墨’三王。”
隱約猜測到了什麼,喉間發緊,連聲音都變的沙啞,“那你想怎麼樣?”
“對我來說,若能耗去易南天越多的實力越好,這樣就能留存易承烈的兵馬對付易清鴻。不過,易清鴻只怕不會答應,他也希望易承烈和易南天拼個兩敗俱傷。”
這是一場四個人下的棋,比的是誰的耐性足,比的是誰用兵更神鬼,也比的是誰更……狠。
“無論你如何算,易清鴻都不會最先出手,他一定會等到最適合他的時機,而我們在城中,是不可能有他那份耐心的。”
思慮了很久,無數個想法在腦海中流轉,總覺得空蕩蕩的,想不出任何一條計策。
“這些不該是你想的。”他的手從身後按著我的肩頭,將我帶向他的懷抱,“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
“哥……”嘆息著,卻看到他眼中的不滿,慢慢的露出一抹會意,“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