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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於他。反觀那些與自己親近的人,卻個個處心積慮,何謂真心?何謂真情?只可惜……感激並不能回應你滿腔的愛意,如今我傷了你、騙了你,你還是忘記我……這個狠心的人。
“捨不得嗎?還不快丟了!”西樂的聲音,已有濃濃的不悅。
訾槿將四支銀針扎進了君凜的胳膊,本來流血不止的傷口,似乎流得並不那麼厲害了。
已處於半昏迷的君凜,感到了訾槿的不捨,嘴角的笑容揚起,安心地靠在訾槿的肩頭。
訾槿微微紅了眼眶,張張嘴,無聲地吐出了三個字:“對不起……”
君凜蒼白的臉上,頓時驚惶失措,他顫抖地手,死死地攥住訾槿的衣角。
訾槿側過臉去咬了咬牙,狠狠地撕下自己的衣角,閉目一推,將早已渾身無力的君凜扔下了馬。
祁詠躍飛身上前,牢牢地將君凜接住。
訾槿回首,對上了君凜驚慌的鳳眸,他雙眸恐懼地望著訾槿,想大喊出聲,但最後只發出微弱的聲音:“槿兒……帶我走……可好?莫要再丟……丟下我……求你……莫要丟下我……”
“祁大人,休要再追來,速速找人醫治你家太子殿下吧。”遠處傳來西樂囂張的笑聲。
祁詠躍眼底滿滿的恨意和殺意,他盯住訾槿遠處的背影良久,抱起昏迷的君凜朝城中飛去。
訾槿單騎一馬,與西樂獨孤郗徽並行,狂奔一日,終是出了離州界。訾槿緊繃一日的臉,終是露出了一絲喜色。
離州境外的景色,在春日的夜幕中,讓人倍感漂泊的淒涼。
訾槿放緩了馬,讓春日的冷風拍打著思緒與煩亂的心。一路走來,君凜鳳眸中的絕望與心碎,如印腦中,揮之不去。
訾槿抬手理了理凌亂的髮髻,放手之時,碰到了腰間冰冷的玉佩。訾槿將其摘掉,藉著月光細細地打量,只見那展翅欲飛的鳳凰旁邊,多一豎行草字“執卿之手,生生且不離”。
訾槿閉目之間想起了,君凜那日在玉器鋪寫下的兩行字:與卿偕老,世世皆不棄。執卿之手,生生且不離。
訾槿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是誰將一國未來的君王,教導得如此多情。
太傅日日教導:太子是未來的孤王,是未來的寡人,註定了的,註定了的不能多情。
太傅日日教導:昔桀寵妹喜而亡夏,紂戀妲已而商滅,幽王為得褒姒一笑而命喪。君家未來的寡人,怎能不切記太傅的勸告?
自古多情空餘恨,不是嗎?
前方突然發生一聲巨響,只見西樂忽然墜下馬去。
訾槿快馬奔去,只見西樂手捂肩膀,憤恨地盯著,馬上緩緩收回手掌的獨孤郗徽。
本該重傷不起的獨孤郗徽,精神奕奕地坐在馬背上,俯視著倒地不起的西樂,絕美的眸中露出淡淡的輕蔑:“自兒時起,你從不曾鬥贏過我,如今依然敗在我手。”
訾槿迅速下馬,朝西樂奔去,卻被西樂凌厲的眼神制止。
西樂吃痛地捂著肩頭,冷笑一聲道:“那時那人甘願跟隨於你,你曾許諾幫我救出小啞巴。今日你如此作為,是想將小啞巴也帶走嗎?”
獨孤郗徽飛身而起,在半空之中劃個優美的弧度,落於訾槿面前,對西樂道:“我獨孤郗徽的事,輪不到你插嘴。”
“你可想好了,到底是那人,還是小啞巴?”西樂冷然問道。
獨孤郗徽一把拉過訾槿,單手扣住訾槿的命脈,笑道:“兩個我都要!”
訾槿小心地看了一眼,扣住自己命脈的手掌:古人言,人心不足蛇吞象,年紀不大,倒是學起人家玩起黑吃黑來了。
西樂銀牙已快咬碎,惡狠狠地盯著獨孤郗徽礙眼萬分的笑顏:“獨孤郗徽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自小我便看出了你的卑鄙,只可憐那人,被你的柔弱的外表矇騙一生!”
獨孤郗徽側眼看向訾槿,笑問道:“你可甘願隨我走?”
訾槿瞟了一眼,按住自己命脈的手,點了點頭。
獨孤郗徽信手鬆開訾槿的命脈,對西樂明媚地一笑:“如今是她自己願意同我離去,可見我並非你所說背信棄義的小人!”話畢後,他再不看西樂一眼,掠起訾槿飛身上馬。風馳電閃之間,獨孤郗徽忽然墜下馬去,掙扎起身未果。
訾槿坐於馬上,手持銀針,對西樂擺出勝利的姿勢,眸中滿是得意之色。
西樂咧嘴一笑,忍著痛,爬起身來:“小啞巴,乃月國第一用毒高手。公子真真是得意過了頭,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