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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盤,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萍姐四十多歲,身材粗壯,臉色紅潤,一看就知道是個幹體力活的好手。自從簡東平的母親去世後,萍姐在簡家幹活已經有七年了,簡家父子的飲食起居全靠她打理。
“早上好,萍姐。”簡東平無精打采地跟萍姐打招呼。
“已經不早啦!”萍姐粗聲粗氣地回應道,一邊將早餐盤“哐”地一聲放到沙發面前的茶几上。自從簡東平當上記者以來,萍姐每天早晨的工作之一就是將早午飯送到他的房間。簡東平習慣熬夜,所以每天早晨只要沒有什麼特別的任務,他都要睡懶覺,因而他的早餐和午餐通常都會合在一起吃,為此他規定萍姐,每天上午十點以前不得進入他的房間。萍姐很看不慣這點,所以每天進他的房間時幾乎都是氣呼呼的。眼下,她看見簡東平打著赤腳踩在地板上,床邊散落著大堆報紙、書和零食盒子,禁不住氣不打一處來。
“你們這些男人,就會到處亂扔東西!真是要命!如果我哪天不來,這裡就成了垃圾站了!”萍姐一邊抱怨一邊麻利地收拾起來。
“所以我們才離不開你呀,萍姐。”他甜蜜地朝她一笑。
“哈!”萍姐一點都不為所動。
“我可是說真的。”他故作認真。
“那就謝謝啦!”萍姐沒好氣地說,“好了好了,快別看了,快吃吧,粥涼了,我可沒功夫給你熱!我的活多著呢!”
空氣中飄來一股芹菜的香味,這讓簡東平突然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只吃了一片薄薄的甜麵包而已,現在他的肚子真的餓了。
他趕緊放下書,乖乖地坐到沙發前,開始享用萍姐端上來的早午餐。他今天的餐桌上有芹菜粥、肉鬆和一碟蟹醬。一般早晨他都吃得比較清淡,晚上就常常大塊朵頤,雖然明知道這樣的安排並不符合養生之道,但沒辦法,當記者的大半跟他一樣隨心所欲,他已經習慣了。芹菜粥的火候正合適,蟹醬也很鮮美,萍姐的手藝向來都無可挑剔。
“我爸什麼時候走的?”簡東平隨口問道。
“他匆匆忙忙連早飯都沒吃就走了,說是要去喝早茶。”萍姐突然眼睛一亮,“啊,對了,有你一封信,今天一早來的,我放在外面餐廳的桌上了。”
“如果是廣告信,就不用給我了,直接扔到垃圾桶裡。”簡東平毫無興趣,頭也不抬繼續吃,他想不出,眼下誰會有耐心用紙和筆給他寫信。
“我看不象,你老爸說是一個特別的人寄來的。他盯著信封看了老半天。我敢說,要不是我在旁邊,他肯定早就拆開看了!”萍姐一邊說一邊走出門去。
特別的人?什麼人才算是特別的人?簡東平滿懷狐疑。
不一會兒,萍姐就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
“喏,你的信!”萍姐遞給他一個皺巴巴的白信封。
簡東平放下吃了一半的芹菜粥,他的目光不經意地落到了信封的右下角,那上面小學生般工整的三個字好生眼熟,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但當他意識到那上面的三個字是一個人的姓名時,禁不住渾身一震,一股涼風掠過他的心頭。現在他明白為什麼父親會對這封信如此感興趣了。這個名字父親也很熟悉。
他定了定神,注視著信封上的三個字,沒錯,就是他。
他看到的落款居然是……陳劍河。
每次想到李今,簡東平的心都會禁不住泛起一陣酸楚。雖然李今的案子已經過去將近一年,但那種最初聽到此事時的震驚和痛心,卻一點都沒有改變。
李今是簡東平的大學同班同學,在他的印象中,李今永遠是那個身材窈窕,開朗快樂的美麗女孩,她有著細嫩光滑的面板,和一雙美麗修長的腿。當年她憑藉無可挑剔的穿衣品味和出眾的容貌,成為當之無愧的系花,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曾為她傷神。
曾經有段時間,他也對她十分仰慕。但不知何故,他並沒有向高高在上的她作出任何表示。自始至終,他都跟她保持微妙的距離,既不逢迎,也不疏遠,後來兩人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一直保持到畢業。
大學四年,簡東平都在邊打工邊旅遊的忙碌中度過,而在這期間,李今和好朋友吳立帆的關係也似乎有了結果,在大學的最後一個學期,還曾傳出兩人準備畢業後結婚的訊息,但還沒等他完全消化這個喜訊,兩人就分手了,據說原因是李今另結新歡。不久,簡東平就看見有人開著輛黑色賓士來接李今下課。
自從李今跟吳立帆分手後,簡東平也逐漸跟她斷絕了來往,畢業後,他只是偶爾從別的同學那裡聽說,她在一家歐洲的化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