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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東平注意到這個男人的長相跟陳氏姐弟截然不同,他身材魁梧,面板黝黑,看上去粗獷健康。
“這是我前夫。”簡東平正看得如神,從他身後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
簡東平轉過身,看見陳劍蓉正低著頭把兩杯熱氣騰騰的綠茶放在沙發前的玻璃茶几上。
“請坐。”陳劍蓉朝他淡淡一笑,一邊把一個乾淨的菸灰缸推到他面前,“如果你想抽菸的話,這個用得著。”
“謝謝,我不抽菸。”簡東平順著陳劍蓉的指引在沙發上坐下。外表看上去還不算太舊的沙發實際上已經老掉牙了,簡東平剛一接觸到沙發的表面,就一屁股陷了進去。
但陳劍蓉並沒有覺察到他對沙發的不適應,她自顧自在沙發對面的舊藤椅上坐下,雙膝交叉,兩條細細的胳膊抱在胸前。
“謝謝你能來。”她溫和地看著他,眼角泛出笑意。
“最近我正好有時間。”簡東平調整了一下坐姿後,朝她友好地笑了笑等她說下去,但她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別過頭去看五斗櫥上的照片。
“陳劍河的照片好像不多。”簡東平說。
“他不喜歡拍照。你也看見了,讓他拍照他就那副鬼樣子。……實際上,除了非拍不可的報名照之外,他什麼照片都不肯拍,這張照片也是在他出事以後,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當時他大概16歲,讀高一,還是個小孩子。”
陳劍蓉一邊說一邊朝照片的方向投去溫柔的一瞥:“大學畢業後,因為考慮到找工作需要一些比較體面的照片,我曾經強迫他去照相館拍過幾張,但後來沒看他拿出來過,我想也可能早就被他撕了。”
“你們還有其他的兄弟姐妹嗎?”
“沒有了。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她低聲說。
“那是你女兒嗎?”簡東平朝照片的方向掃了一眼。
“是的。”她臉上泛起一絲溫情的漣漪。
他試圖在屋子裡尋找女孩的蹤跡:“怎麼沒看見她?”
“我送她去法國了,我有朋友在那裡。”她把目光移到別處,“我想她需要換個環境,畢竟她才12歲。”
“你現在一個人住在這裡?”
她點點頭。
“這房子好像有些年頭了。”他環顧四周說。
她順著他的目光掃了一遍這個又髒又破的房間,無限感觸地說:“這是我父母的房子,的確已經有很多年了。我不擅長整理,又什麼東西都不捨得扔,所以東西就越堆越多。”
“我理解你的心情。”簡東平溫和地說。
“我的心情,你是不可能瞭解的。”陳劍蓉哀傷地朝他笑了笑。“看得出來,你生在一個好家庭。”
她說的是“我們”,這個“我們”中應該包括她跟她的弟弟陳劍河。
“的確,這世上有許多事是我們自己無法選擇的。”
“不錯。”她點點頭。
“但謀殺就不同了。”簡東平說。她驀地抬起頭盯著她,眼睛裡閃過一道靈光,是驚恐還是憤怒?
“我弟弟沒有殺人。”她斷然說。
“可是警方並不這麼認為。”簡東平冷靜地看著她。
“他們冤枉了他!他們找他當替死鬼,就因為他看上去軟弱可欺。”陳劍蓉冷冷地說,在一瞬間,她原先那幽幽怨怨,無精打采的神情蕩然無存,她的臉驟然變得異常冷酷。簡東平詫異地看著她,心想這才是在競爭激烈的商場裡拼搏廝殺的服裝廠老闆娘的真面目。
“你的心情我瞭解,但是你的說法站不住腳。據我所知,警方有充足的證據。”簡東平平靜地說。
“那些所謂的證據並不能證明就是他。那個女孩的確是死在他的房間,但這未必就說明那個女孩就是一定他殺的。”
“那麼你有什麼證據?”
陳劍蓉皺了皺眉:“我想你已經看過他的信了吧。”
“從信上看,他當時的確是碰到了些麻煩。”簡東平字斟句酌,“不過,這並不能成為他沒有殺死那個女孩的證據。”
“哈!”陳劍蓉冷笑了一聲,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她開始焦慮地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顯然她的情緒有些激動,嗓門也在瞬間提高了幾個百分點,“不代表什麼?難道你沒看出來,他被人耍了嗎?有人在他背後搞把戲!但他卻什麼都不知道!他完全被矇在鼓裡。我敢肯定,他信上說的那件事跟那女孩的死有關!”
在簡東平的記者生涯中,他並不是第一次碰到被激怒的採訪物件,他知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