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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莊主?”
一眾正氣山莊弟子紛紛驚呼。
傅莊主運氣調息吐出體內淤血,嘆道:“無量寺弟子果真了得。”
半山腰上,掩映在婆娑樹影中的山神廟裡,火光熠熠,光明重現。
因為小和尚禿驢,盧正道一行人得以倖免,他們感激零涕,不斷向小和尚禿驢表達謝意,小和尚聽見卻是不言不語,只作拈花微笑狀。
盧正道他們行走江湖多時,曉得江湖之中多奇人逸士,小和尚這種高人相,不足為奇。他們謝過小和尚後,覺得山神廟這裡已經成了是非之地,那小和尚固然武功高強,令人忌憚,但能護得他們一時,護不了他們一世,遠走高飛才是萬全之策。
商議了一會,未免夜長夢多,他們決定連夜離開郭北縣,能走多遠是多遠。所以他們稍微收拾一下,就千恩萬謝的辭了小和尚,離開了山神廟。
一直不動聲息,冷眼旁觀的王麟,見盧正道幾人離開,心下悄悄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迫不得已,顧忌甚多的他,實在不願意與朝廷欽犯打交道。
或許這些朝廷欽犯老老小小,看起來很可憐,情有可原,可他也不是孤身一人。自從妹妹出事,他聆聽父親教誨,漸漸明白,他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恣意行事,因為他背後還扛著偌大一個王家。
朝廷之上,江湖之遠,無一不險惡得波雲詭譎,他不是出家人,無法抽身於外,稍有不慎就會惹來殺身滅族之禍。自己一個人死了不要緊,帶累家人,那就是百死難贖之罪。
聶小倩沒有離開,依舊隱著身形,她想著等小和尚離開再顯形,與王麟說話。
可左等右等,小和尚就是不走,反而是撿了塊乾淨的地兒,心靜似高山不動高的坐了下去,一副打算就著篝火,打坐參禪到天明的模樣。
面對這麼一個賴著打野禪不走的傢伙,聶小倩無奈之餘,飄然穿透牆壁,出了山神廟。
方才走了不到一里,突然聽到從背後傳來一句:“姑娘,請留步。”
聶小倩回頭,果然看到了那個特立獨行的小和尚:哼,這三更半夜的滿山跑,也不怕遇到鬼。
如此在心裡吐槽了一句,她秉著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念頭,略帶戒備的問道:“大師有何見教?”
雖然這小和尚飄逸俊美,有一股超脫絕塵的瀟灑清遠,是前世腐女口中最正宗小鮮肉,但終究是和尚。和尚廟裡出來的,眼皮上沒有塗牛的眼淚,更不見念什麼法咒,卻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鬼身,世外高人的身份已是呼之欲出。
何況這個小和尚,小則小矣,氣血比王麟還旺盛,功力連正氣山莊一莊之主,都要羽鎩而歸。若是一時興起,來個斬妖除魔驅鬼,那她可就冤枉了。
小和尚摩挲著能反射月色的光頭,憨憨一笑,雙手合十行禮道:“阿彌陀佛,敢問姑娘,那蘭若寺怎麼走?”
想用憨厚來麻痺我的心防,引我上當,聶小倩心下一緊,臉上卻是一臉的懵懂迷糊:“蘭若寺,那是哪個寺廟,大師是要去掛單?”
“小僧只住旅店,從不去寺廟掛單。”小和尚答道。
離開無量寺,在俗世中行走,他依然不是餐風露宿,兩肩霜花的苦行僧。
赤肉團終當敗壞,臭皮袋死尚貪痴。出家人習慣性的將人體視為臭皮囊,然而他以為,在說出“臭皮囊”這三字時,心中已存輕視和無視之念。
既然是本體,又何必輕視,無視。殊不知無論輕視還是無視,都無法改變本體的存在。不是念幾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所能掩耳盜鈴。
餓了就吃,困了就睡,渴了就飲,自食其力,正視其理才是我道。
“姑娘不知道蘭若寺?”小和尚又問。
他不是繁華閱盡,歷盡凡俗的世外高人,不閒雲野鶴,卻也不看重名利,不知何為凜然正義,只憑本心行事,以求念頭通達。
那一晚心生動根,終於在今日得空,就往蘭若寺這邊走來。奈何有些路痴,走到一半,就走到山神廟這邊來了。不過誤打誤撞,救了幾條人命,也不虛此行。
“不知。”聶小倩眼神朦朧的答道。
“傳聞蘭若寺有食人血肉的妖魔鬼怪出沒。”小和尚遙望夜空,沉聲答道。
他想起了他在蘭陵渡渡口碼頭,撿到的,被荷花燈載來的詩詞,那些弱不禁風般控訴也似的詞句,氤氳著哀婉悽切的飄零,令人傷其無奈惶恐。恍惚間,他彷彿看到了小鏡湖畔搖曳浣紗的幽魂。
“既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