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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自己已經孱弱到這個地步,豈不是連筆都拿不起來了?
拿不動筆,那還怎麼寫小說?不寫小說,憑那點不斷衰減的文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凝聚形體,靠廟裡的信仰念頭?
雖然谷娘廟不至於人跡罕至,但要是想要靠每個月的那微薄到還比不上越來越少的文氣的信仰念頭凝聚形體,是真正的猴年馬月。
從神像裡的沉睡中醒來,聶小倩就一直想著文氣的事情,新作在她的考慮中已經是迫不及待。
然而一朝思慮周全,發現自己所盼望的竟然是完全不可能,怎能不震驚。
心煩意亂之下,聶小倩就意欲離開這谷娘廟,到外面去透透氣。
鬼是不用透氣的,這完全是她的心境所致。
只不過當她往門外走去的時候,門檻都還沒跨過,一陣風吹來,就整個被吹了回去。
沒有香火定魂,孱弱不堪的她寸步難行。
聶小倩離不開谷娘廟,平安卻是一步就跨過了門檻。
對睡覺感到慚愧的平安在跨過門檻的剎那間想起了什麼,喃喃說道:“我好像還沒與神仙姐姐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神仙姐姐,對了,剛才我好像做夢了。”
“夢裡我做什麼去了,嗯,殺狼救了阿黃。”
終於想起夢裡所發生的事情的平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因為在現實裡趕走餓狼救了阿黃的可是神仙姐姐,不是自己在聽了村裡的說書先生說劍仙的故事後,自己所日思夜想的劍仙。
“還有,就是在夢裡神仙姐姐好像和我說話了,說什麼叫我不要忘記了的。”平安不由又敲了敲自己的笨腦袋,遊目四顧時,目光觸及不遠處吃草的阿黃的尾巴,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我想起來了,神仙姐姐讓我叫她聶姐姐,還吩咐我幫她買筆墨紙硯帶到廟裡來。”
“不過聶姐姐是神仙,要筆墨紙硯來做什麼,而且還說這不是夢,真的不是夢嗎?難道聶姐姐真的是想要讓我幫忙買筆墨紙硯,不然在夢裡,她為什麼會總是不滿意呢?”
平安帶著疑問,又回頭到了谷娘神像前,似乎是想要從神像那裡看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只是他註定是要失望的,因為神像沒有變化,他沒有看到想像當中的聶姐姐,自然也看不到能夠解答疑問的東西。
疑問得不到解答,平安還是鄭重其事的說道:“聶姐姐,你是神仙,在廟有靈能聽得見平安說話,平安一定聶姐姐不負所托,儘快把筆墨紙硯買了,送到廟裡來。”
說完,平安心滿意足的走了。
他今日到谷娘廟來,就是過來看上一看。現在夢到了,看到了,還得了囑託,還能有什麼不滿意的。
一旁的聶小倩將平安的話語與舉動看在眼裡,為他的聰明與伶俐在心裡讚了一句孺子可教。
但她暫時是用不了筆墨紙硯了,只能說是浪費了平安的一番心意。
至於說她口述,平安代筆,聶小倩從未想過讓平安做小抄寫員,代筆工。
一來代筆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平安年紀尚小,當小抄寫員不合適。
二來荒郊野嶺未必安全,他的母親管束得也緊,他難得機會到山上來。
何況平安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現在是放牛,以後也是要上學的,總不能因為她的私事,耽誤了平安。
此外,其它方面的問題就更多了。
平安看不到她聽不見她的聲音,這意味著口述只能在夢境裡進行。
而夢是最容易遺忘的,一覺醒來,也許就全忘記了。而且就算是記得住,效率也是問題。
一部小說,短的幾萬字,長的十幾萬字,乃至於幾十萬字。
平安一個小孩子,即便是所有的字都認得會寫,但又怎麼可能寫得過來。
因著這種種顧慮,聶小倩暫時是不打算寫小說了。她只等著平安下次來的時候,讓他幫忙給王家那邊傳個口訊或者送一封信。
口訊簡單,就是幾句話。信也不難,隨便找個代筆就能寫得出來。她也沒準備在信裡說什麼機密事,不用擔心被人知道。
平安離開後,谷娘廟恢復了冷清與寂靜。
直到夜幕降臨,寂靜才被周遭各種蟲鳴之聲打破。
聶小倩從神像裡出來,看到廟外月色如水,傾瀉而下,皎潔得如夢如幻,彷彿伸手就能掬一把到手裡。
這麼好的月光,正是修煉《太陰煉形法》的最佳時機。
但風有點大,嘗試著出去的聶小倩在門口就已經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