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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依靠的還好,要是沒有,與流民其實也沒有什麼兩樣,真正的背井離鄉。
平安回到家裡,發現村子裡還在打井。
新請來的幾個井匠在那位大言炎炎的中年地師的指點下,到處打井。
然而數日過去了,只是將整個稻香村挖得到處都是深坑,打出來的都是沒能出水的廢坑,坑得稻香村的村民眉眼直跳。
嘴角起了泡的地師信誓旦旦地指著一塊地,說道:“這裡,在這裡開挖,一定能出水。”
在連開八口井都沒出水之後,村民們看他的目光變得很危險,本是穩如泰山的地師終於坐不住了。
加上失了村民們的信任,他再沒有大魚大肉可吃,每一頓都是鹹菜加洗碗,讓無肉不歡無酒不快的他,餓得臉色發青。
村長劉陽看了地師一眼,嘶啞著聲音說:“如果再不出水,如何是好啊。”
地師聽了這話右眼眼皮猛地跳了一跳。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這樣下去。村民受了天災,他少不得要遭遇點**。
地師扯動麵皮,苦笑了一下,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句:此乃天要亡我,非戰之罪。
他祖上幾代都是地師,繼承了祖傳下來的本領,極少有看走眼的時候,卻沒想到在這片窮鄉僻壤走了眼。
其實他與第一個井匠在某方面的看法是一樣的,稻香村的莊稼既然還活著,那地下某處必定存在著地下水。也許有一條地下暗河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可結果,他也可能與那個井匠落得同一個下場。
平安回到家裡,便聽梁氏說,村子裡的甘露井也要乾了。
每天出來的水只有寥寥幾桶,分到每家每戶不過是數杯的水量。
“看來是沒有辦法了,我們只能與其他村子一樣,到廟裡挑水喝。”梁氏說著話的時候,是看著阿黃說的。
平安心裡清楚,母親這是要讓阿黃去載水回來。
阿黃有一牛之力。一次就能挑好幾百斤,可比人的負重要多多了。
平安拍拍阿黃的脖子,收:“阿黃,以後就要辛苦你了。”
哞!
阿黃晃了晃腦袋。叫了一聲。
這時,門扉扣響,門外走來一個人。
平安走出去看時,見門外一人素面紗裙。手持一把油紙傘,淡雅端莊,面上頓時喜色躍然。
他幾步迎到門外。很是歡喜的叫了一聲:“姐姐,你終於回來了。”
梁氏也走到了門邊上:“平安,有客人嗎?”
聶小倩見是梁氏,收起油紙傘,盈盈一禮:“大娘。”
梁氏看到是聶小倩,還沒說話,臉上就堆起了七分笑,見聶小倩行禮,連忙走過去扶起她,拿過她手裡的油紙傘,說:“快快請進。”
按理說像梁家這樣的境況,客人來了至多也就是一碗開水,最好的也就是撒點茶末子進去。
可到了屋裡面,梁氏變戲法似的,轉眼整治出來一桌子茶點。
聶小倩自然是享用不上這些茶點的,她不動聲色,用旱災為話題,轉移了梁氏的注意力。
於是很快的,就說到了莊稼糧食上面去。
梁家的莊稼得益於聶小倩的全力施救,僥倖存活了下來,但受旱災的影響,減產是不可避免的。
當然,相對於村子裡其他人的莊稼,又要好上很多。
只是這個年代的莊稼,沒有化肥農藥,哪怕是精耕細作,也還要看天時,而且即便是風調雨順的年份,畝產也是極其低下。
如今再一減產,等到收成之後交過賦稅必然所剩無幾。
如果不是前幾年年景尚好,家中還有一點餘糧,少不得要鬧饑荒。
但即使是家有餘糧,也是心慌慌。
因為每天起來看到的都是天青日晴,烈陽高照,沒有任何下雨的跡象,旱災不知還要延續多久。
梁氏她們眼下所想的,除了下雨,就只希望當今聖上知道了綿延齊魯一省的旱災之後,能夠減免今明兩年的賦稅,減輕她們的負擔。
若是賦稅不變的話,很可能就要逼死人。
梁氏為此一句接著一句,長吁短嘆。
聶小倩從梁氏的話裡瞭解到了稻香村的一些狀況,知道村子裡正苦於打不出出水的井。
她這一次採集木氣歸來,回到廟裡從陳玉詞那裡得知平安來找過她,所以徑直下山找到了平安家裡來,就是看看有什麼是自己能幫得上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