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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褪去,溫君柏撥開內屋的珠簾,走向床榻的方向,目光越發溫柔似水。
那床榻上,躺著一個姿容清麗的女人。
他坐到床邊,微微俯身,一隻手扣住女人的下巴,指尖在那滑膩的面板上漫不經心的磨蹭。
“小錦兒,”溫君柏笑,語氣輕柔似問非問道:“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了呢?”
蘇錦繡臉色煞白,身體無法動彈,卻因為男人的接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眼珠子轉了轉,似是想喊出聲,眸裡滿是驚懼之色。
溫君柏跟沒看見一樣,他的手指劃過女人貌美如花的臉,彷彿在打量一件貨物,找到了合適的地方便會毫不猶豫的劃上一刀。
他和聲溫語道:“你想擺脫我是不是?”
蘇錦繡想拼命搖頭,下巴傳來一陣劇痛,她只得仰起頭落下驚恐的淚水。
溫君柏笑容不變:“你使計揭露了顧青衣的身份,又將靈女搖光趕出瑤池,不過為了有足夠的背景同我抗衡。現如今搖光與顧青衣好比過街老鼠,而你,只差臨門一腳,便可取代靈女的位置。”他捻起蘇錦繡耳側的一抹長髮,細緻溫柔的梳理,像是在對待自己的愛人。“我讓你別動他們,可你還是動了。”
他拍拍蘇錦繡的臉,臉上的笑意格外的寬容明媚。
“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蘇錦繡全身冰冷,忍不住閉上了眼睛,眼瞼都在顫抖。
她知道溫君柏的手段,她不會好活。
溫君柏忽的無奈嘆息了一聲:“小錦兒,有野心是好事,但你太心急了。”
他收回手,不知從哪兒拿來一張錦絹,無比仔細的將自己剛剛碰過女人的手指一一擦淨。
“你錯就錯在,不該忤逆我。”
溫君柏將錦絹扔落在地,和風細雨如三月春、光,他的身形還有些消瘦,比之從前卻已是大好。
他笑著道:“我既能將你送上神壇,亦能將你拉入深淵。”
他已經玩膩了男男女女的把戲,不聽話的人,廢了也不可惜。
蘇錦繡的身子猛烈的抖了一下,緊閉的雙眼顫的尤為厲害,一陣一陣的寒冷侵上她的骨髓。
她自以為碰上了一個傻男人,沒想到遇見的卻是魔鬼。溫君柏此人著實可怕,當他對一個女人掏心掏肺的好時,沒有人會懷疑他的心意,以至於她如今落得如此境地。
她想盡辦法擠走搖光的靈女位置,一方面是為了逃開溫君柏的掌控,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她自己。
溫君柏說的沒錯,她有野心,卻最終還是功虧一簣。
三個月,對於修仙之人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而這塊大陸即將在短短的三個月內,歷經翻天覆地的變化。
風起雲湧,潮漲潮息。
萬里之外的某個小山谷,頭戴斗笠滿身滄桑的男人走過山間的幽徑小路,他用手抬起斗笠看了一眼碧空如洗的天,仰頭喝下一壺烈酒。
這個半生癲狂的男人,這個在後世站在大陸鼎峰的占星師,卻終其一生為了尋他的師尊而走遍山川湖海,踏過星河日落。
天上謫仙人,人間玄璣子。
他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師尊。
秦九歌一路朝著旭日東昇的方向前進,不飲食不喝水以天為廬以地為席,路過一個小鎮會停留幾日,固執的像個朝聖者。
他原本已經得到了玉玄璣的一點訊息,沒想到卻在今日斷開。
自離崑崙,他不言不語數年,好似早已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訊息的斷開讓他並沒有什麼感受,他已經習慣了失望,必然不會再絕望。
秦九歌想,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回去之前他卜了一卦。
他捏著一顆棋子,上面鐫刻著繁雜神秘的紋路,他將其握在手心望了良久。
——天下將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