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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情發酵於心底,漸漸膨脹的越來越大,越來越大,隨時會砰然爆炸。
他追不上他的腳步。
後來他宿於掌門房中,玉玄璣背對著他在案臺邊處理白日未完的事務。
他的背影好似一團白色的火焰,乾淨的袖擺在少年眼眶中仿若凝聚了一層又一層的濃霧,燈盞的光芒不及他一絲,少年秦九歌鼻尖嗅著不屬於他的香氣,目光牢牢的望著不遠處的清雅男人,看愣了都不知發覺。
燭火搖曳,倒影成雙。
玉玄璣將手中的事務放下,回頭望了一眼,笑意浸滿眼眸。
他起身走至床邊,替少年掩好被褥,輕聲喚了一句:“小九……”
再沒有下文。
少年的手緩慢又堅定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秦九歌回憶起昔年往事,心底已經沒有什麼起伏,再烈的酒喝多了不過是澀然無味,再深的感情時間長了也不過成了心頭的一道傷疤,早已癒合,卻不時隱隱作痛。
又一日天光大盛,人間四月芳菲。
他別了蕭白,離了蓬萊,再次去尋他那不歸的師尊。
他回到他出生的地方,那是凡世的一座小鎮,民風算不上多純樸,卻也是街鄰和睦,但這並不包括秦九歌。
他對那座小鎮的印象,僅僅止於無邊無際的嘲笑怒罵和排擠,唯一的溫暖只有他回家時,阿嬤會等著他,然後同他分吃一碗不多的飯食。
秦九歌不願回到那地方,所以這麼多年,自他被玉玄璣帶走之後,竟一次也未曾踏足此處。
他先去了當年埋葬阿嬤的林中,令人驚訝的是百年過去,阿嬤的墳墓竟然完好無損,墳頭上插了一枝生意盎然的楊柳,好似經常有人常來拜祭。
他跪下拜了三拜,進了小鎮。
鎮中早已不是當年的模樣,百年更迭,居住的人換了不知幾代,人間的煙火味對於秦九歌來說再熟悉不過,他熟門熟路的找到一處住下,又打聽到當年房屋所在之處。
熱情的店小二見他面生,道:“客官打哪兒來?探親還是定居啊?”
秦九歌不語。
店外的四五個孩童爭相追逐打鬧,好不快活。
秦九歌看了許久,心中一口鬱結之氣緩緩吐出。
他尋到以前居住的地方,遠遠的看過去那裡早已物是人非換了景象,房屋倒不是很多,只他跟阿嬤住過的茅草屋變成了一座乾淨精緻的木屋,木屋前還有小小的庭院。
庭院中種著不知名的花草,生機蓬勃,色彩斑斕,院中有石桌木椅。桌上茶香四溢,煙氣嫋嫋。
秦九歌站在庭院中,心中並無多大留戀,他不想驚動房屋主人,正打算轉身離去。
木屋的門忽然被推開,“吱壓”一聲,有人走了出來。
秦九歌看見那纖塵不染的白衣,像極了他夜來夢迴時偶然看見窗外的一縷月華。
男人相貌絕世,嘴唇微微勾起,面上是恰到好處的笑意,詢問道:“客人找何人?”
秦九歌沒有說話。
男人雙眸上綁著純色的緞帶,顯然是看不見面前之人,他心中有些疑惑,他雖目不能視,但雙耳尚且靈敏,自然能聽出有人進了庭院。
他柔聲又問了一遍。
秦九歌嘴唇動了動,定在當場。
他無數次想找到這個人,可真當見著了,卻辛酸苦辣如鯁在喉。
他想問一句,當年為何拋棄他不告而別數百年,竟狠心至此。
他想問玉玄璣,當年他在天地境中佔出他的姻緣,為何要欺瞞於他,竟從頭到尾沒有告訴他一分一毫。
他想問他,他為何在雙眸上綁著緞帶,他的眼睛……為何好似失明多年。
無數個日日夜夜,無數次尋而不得的無望與苦澀,最終只化作了唇邊的一句。
“我來找一個人。”
“他名為玉玄璣,是我的師尊,你可識得?”
——
後記*玉玄璣:
玉玄璣繼任崑崙掌門的時候,世人常道一句:“天上謫仙人,人間玄璣子。”
他生的極好,便是整個修仙界,也沒有他這仙人一般的顏色,後來他離去的悄無聲息,修仙界便很少有他的傳聞。
當年他在天地境內到底看見了什麼,已經無跡可尋,玉玄璣不說,秦九歌也不說。
兩個人就好像從前那般,秦九歌暗地裡跟他賭氣,他也不急。
他失了雙目,失了數年修為,失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