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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開口,皇帝朝北靜王瞥一眼,眸子裡的冷漠顯而易見。
這是已經連表面上的功夫都不屑做了。
若說剛才他對北靜王尚且留有一分餘地,那北靜王剛才朝賈璉的喊話,就是壓倒皇帝心裡容忍度的最後一根稻草。
在皇帝心裡,雖然當初老皇帝的所作所為,他基本沒有參與,但卻也一直都是一樁心病。
不僅僅是對賈璉。
因此北靜王剛才那番話,也讓皇帝一併想起了許多此前一直迴避的事情。
而且,就算是親兄弟,別說他們二人,本就是不和之人,便是感情再深厚,在面對造反這個問題上,也是沒有商量餘地的。
否則當初拼死拼活,為的又是什麼?
曉得皇帝動了真怒,北靜王原本就是心思深沉之人,自從新帝登基後,他的表現和從前大相徑庭,每每總是表現出一副飛揚跋扈的樣子,何嘗又不是一種偽裝?
若是這時候他再如從前一般,做出一副賢王的樣子,皇帝怕是更為忌憚!
因此抿唇,北靜王轉頭再次警告的往彈劾的官員看一眼,隨後不再言語。上首皇帝見狀眸子微眯,再次看向被彈劾的官員,威嚴的開口。
“徐愛卿彈劾之事,你們可有何話說?”
原本因為北靜王出手,心裡稍微緩和的兩人不曾想局勢突然就急轉而下,便是心裡素質再強,這樣的局勢下,也已經奔潰不已。
“陛、陛下,徐大人可能有些誤會,亦或者聽岔了,便是給我們十個膽子,也不敢做出那等膽大包天的事來。”
心虛不已,其中一個反應迅速些的連忙跪下開口,只是額上密密麻麻的汗珠,以及哆哆嗦嗦的身子,讓他的話的可信度實在太低。
蠱惑人心,這四個字北靜王碰到尚且自亂陣腳,他們不過兩個小嘍,哪裡又能鎮定得下來。
而且,姓徐的之所以如此篤定,也是因為當日他們說這番話的時候,雖說是在私下,但是卻也算是大庭廣眾。
報刊一發行,賈璉就讓人暗地裡去傳播部分言論,北靜王府的人對於抹黑皇帝的事情向來不易餘地,遇到這樣的事情自然也是要使力的,因此為了擴大力度,說這番話的時候,他們可是特意選擇了人流量十分密集的茶肆!
北靜王自然也是曉得這點兒,所以剛才才會那般反應。
因為這個命令可是他自己下的!
雖然當時兩人穿的是便裝,但欲加之罪尚且何患無辭,更何況是他們這種明目張膽的行為!
只是兩人曉得若是認下罪名,那麼他們將要面臨的是什麼,因此就算漏洞百出,卻也不敢直接認罪。
因為若是開了口,就算是皇帝願意放他們一馬,北靜王也不是善茬!
因此哆哆嗦嗦,兩個人冒了一身冷汗,卻是咬緊牙關,不肯鬆口。
“徐愛卿。”
淡淡開口,皇帝聞言冷哼一聲,往徐大人方向掃一眼,後者連忙作揖。
“回稟陛下,當日他們二人是在南城福滿樓說的這番言語,當時在場者不在少數,這福滿樓聽聞是南安王府名下產業。”
這種膽大包天的言論,若是在自己產業下傳播開來,就算皇帝抓不住他的小尾巴,連帶之罪卻也是跑不掉的。
北靜王深知這樣的後果,因此在地點的選擇上,可以說是煞費苦心。
“陛下明鑑,臣對此事一無所知,若是需要,這就讓鋪子的掌櫃以及小二上朝和三位達人對峙。”
南安郡王這次能夠逃過一劫,憑藉的就是皇帝的寬容,因此聽聞這種事情竟然就是在自己名下鋪子發生的,生怕累及自身,連忙出列,同時惱怒的往北靜王反向看一眼,臉上滿是怒意。
皇帝當然是相信南安郡王的,畢竟這人可是剛從茜香國回來,當初和親之事太子也是一力促成的,否則若是按照某些人的硬仗派,南安郡王這會兒指不定是個什麼光景,因此對於南安郡王的話,皇帝還是相信的。
所以臉色稍微緩和,皇帝點頭。
“如此甚好,擇日不如撞日,既是皇弟還有他們兩個都覺得委屈,不如這就宣上來對峙一番,屆時若是徐愛卿胡言亂語,那就革職抄家,汙衊皇室,誅滅九族也不為過!”
這番話說得狠厲,所有人聽得心頭一緊,往徐大人方向看了看,皇帝話風一轉,再看向北靜王,語氣卻是和緩些。
“朕也相信皇弟,只是若就此瞭解,怕也不能服眾,朕如果偏心了,你也惹人非議,所以若徐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