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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了一眼劉氏的衣櫥,透過衣服的成色,看得出來,她至少每年還是置了好幾套衣裳的。一個應該沒入樂籍的罪官女眷居然還能在外邊逍快活,置衣裳?!
李安全對於他的小情人一大家倒還真是照拂得可以。
反觀他是怎麼待自己的?落井下石,火燒劍刺,絕不給自己一絲活命的機會。她回來時,就已經聽說廢帝李純祐得了重病,於兩月前撒手人寰。什麼撒手人寰,李純祐年紀輕輕,能得什麼重病?那不過是李安全殺人滅口而已。
平心而論,李純祐對她這個名義上的母親並不壞。只是因為洞悉了她和李安全的關係,才一心一意要除掉李安全。若非李安全幾次遇險,她們母關係也不會惡化,她也不會動了廢他迎立李安全的念頭。情正濃時,她對他分之的信任,什麼都渾然不覺。只是事到如今,才知道自己當初是多麼的愚蠢。
他,李安全,想從她這兒得到的,無非就是皇位罷了。李純祐對他的刺殺和刁難,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甚至有可能他是故意以自己為餌,引誘李純祐殺他,好讓她們母失和。如今,目的達到,她要死,李純祐自然也要死。
外邊一下就熱鬧起來了。素挽趴在窗邊,看著其樂融融的罔氏一家,手指不自覺地就在桌面上“噗噗”地敲著,聽起來就像是生了厚厚鐵鏽的鐵鏈在地面上拖行的聲音。
夫人對於小兒罔長保似乎很是寵愛,劉氏辦生日,她自然得跟著過來鬧鬧喜氣。連夫人也到了,可以說,除了大爺罔長喬和二爺罔長欣公務在身,沒有來,其餘的罔家女眷和晚輩也都出席了。
素挽在房間裡看著他們的座次,便大概知道了宮裡那位“羅嫦庚”是出自誰家了。夫人坐在正朝南的位置,她的下邊,照例該是劉氏,可偏偏這第二尊位給了二爺的夫人野利氏。就算是按照順序排,那也該是大爺的夫人排在前邊吧?
素挽暗暗冷笑,野利家族本就是大夏建國時便有的大家族。雖然中間幾番起落,但始終屹立不倒。雖然罔氏因“謀反通敵”被抄家,野利氏卻並沒有受到絲毫的牽連。甚至這幾年,由於李安全的刻意培植,野利家族有不少人有著軍政等實權。
只怕這幾個月來,野利家又出了不少的力吧。
外邊吃得漸酣,罔長保見時機成熟,便讓婢給在座的每人送了一份禮物,他自己和劉氏則一齊送了一尊近一尺高的白玉觀音給夫人。
金銀錢財,對於素挽來說,並非難事。隨便進哪家官員土豪家裡,不義之財,取之不盡。她花起來,自然也就大方。
在座諸人,便是小輩的,也每人有一支上好珠釵或是玉佩相送。意外之喜下,卻都納悶不解起來,“今天是陽打西邊出來了麼?小叔叔你居然送我們禮物?”
大房的氏也打趣他,“叔可莫是昏了頭了,哪裡有自己過生日慶賀,倒給客人送起禮來了。”
罔長保別的本事沒有,但花錢敗家卻有一套,眼見每個人都對自己的禮物十分滿意,這才笑道:“大嫂取笑了。我就是有這份心,也沒這份家底啊。實不相瞞,送這些禮物的,另有其人,我只是借花獻佛,替她跑個腿而已。”
這下連夫人也驚訝起來,“老你是長進了。可是與哪位貴人交好?”
罔長保故作神秘地一笑:“那倒不是。這送禮的人,在座的諸位雖然都沒有見過,卻是我們罔家真正的至親。只是失散多年,得不到我們的訊息,才沒有來聯絡。如今聽聞罔家平反,這便不遠萬里來拜見了。”
夫人和在座的諸位想了許久,硬是沒有把這樣的人物想起來,這便對罔長保道:“好了,老,你就別賣關了,倒是說說,這樣的貴人,究竟是誰?”
罔長保見胃口吊足了,便對著裡邊道:“素挽,你出來吧。”
素挽早已做好了準備,整理了一下頸下掛著的金鎖,這便低著頭走了出去,恭恭敬敬地就到夫人跟前磕了個響頭。又給其他幾位長輩萬福見禮。
夫人命人扶起她,待她抬起頭時,記憶中的那張臉像是猛地被拽了出來,她驚撥出聲,“常華?”這名字大概是許久沒有提起,都有些拗口了。可一旦說出來,在座的諸人也都是吸了口氣。
夫人仔細辨認,立馬就發現眼前這人不過是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自然不可能是那個常華。其實雖然猛一眼看過去,十分相像。但仔細看下來,模樣也多少有些不同。
“你是常華的女兒?”夫人一下就猜到了。
素挽點點頭,紅了眼圈,“是,夫人。”
夫人頓時黑了臉,“那你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