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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翻過摧雲山繞過南溪直接到其背後——酋賀城。
“不用,山路難走不說,我還聽聞,靠近酋賀城的催雲山附近好像發生了瘟疫。”莫斐嵐淡淡道,神色有些許古怪。
從連水到南溪,最快的馬,亦要跑上六七個時辰。這一帶都是較矮的山丘,暗紅色的沙礫混在泥土裡,使的這土質堅硬,寸草不生。
莫斐嵐說,騎馬趕一天的路太累,不若僱輛馬車,在中途休息一晚,第二日再趕到南溪。
長笑想起方才的話,遲疑著說,還是到南溪休息吧。
“不怕。”莫斐嵐一口回絕了她的提議,狹長的鳳眼裡閃著不明的詭譎。“長笑,你沒有騎過那麼長時間的馬,肯定會受不了,還是中途休息下比較好。”
長笑想了想確實如此,便沒有異議。
夜半,缺月高掛,靜靜地俯瞰著大地,黃褐色的土丘連綿不絕,低矮的脊背在月夜裡的影子長長短短,交錯成隱諱的圖案。
一輛藍頂馬車正停在一座小山腳下,春日的夜裡,風是微涼的,習習吹過,吹走了一天的疲乏和勞累。
忽然,半空裡穿來一陣急促而尖利的哨聲,驀地,山丘周圍像變戲法般的,冒出來約有百十個黑衣人,為首的那個帶著銀製的面具,一雙露在外面的眼冷酷無情。
他一揮手,身後的黑衣人就極有默契的向前攻去,銀亮的匕首在月夜下泛著冷幽幽的光芒,森然的往馬車裡飛去,未近車前,就把一隻修長的手捉住了。仆地一聲,最前方的幾個人忽然無聲無息地倒下,馬車後面的陰影裡慢慢走出一藍衣男子,他一手負後,一手把玩著手中的匕首,清冷的月色下,那張俊美的容顏彷彿被塗上了一層淡淡地光暈,更讓人目眩神迷。
“朋友不請自來,有何指教?”莫斐嵐靠在馬車旁,微笑著問。
“在下只是想請車上的姑娘隨我走一趟。”灰衣人負手而立,閒閒道。
長笑飛快從馬車裡鑽出來,湊到莫斐嵐嘀咕道,“我又不是傾國傾城,再說,劫個色,需要這麼多人嗎?”
莫斐嵐笑吟吟地摸著長笑的頭,語重心長地說,“你要知道對經年沒見過姑娘的殺手來說,母豬也能賽天仙!”
母豬……天仙?
長笑正待飆淚,又聽耳際傳來悠悠地聲音,“更別提咱們家長笑本來就是天仙美女。”
劫色……
灰衣人有些抽搐,他默默地看著不遠處的旁若無人調笑的師徒倆,徹底無言。
長笑抓緊倆倆對望的時間,轉到師父背後低低道,“這個人不畏懼迷藥,怎麼辦?”
“你怎麼知道?”莫斐嵐詫異,他不認為自己這個懶散的徒弟會對這等江湖人物有所瞭解。
“他不是血牙嗎?有次出來碰到過,不過那天他沒帶面具,我一時半會兒都沒聯想起來。”長笑細聲細氣的解釋,“他殺光了一客棧的人,我丟迷藥過去都沒用,後來盈祁派來的護衛回來,他瞪我一眼就離開了。”
“雖然我無事,可是……滿地的血,師父,滿地的血……”像是看到了那日發生的事情,拽著他衣裳的手輕顫了一下。“現在想想,這血牙或許老早就從盈祁那兒知道我,若是換個殺手,我可能就沒命了。”
細長的鳳眼飛快閃過一道光芒,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就被她後面無意識的低語鎮醒了。
若是換個殺手,我可能就沒命了!
我可能就沒命了!
所有的話語都哽在了喉嚨裡,他不敢轉頭,怕看到那黑白分明的杏眼裡所露出的怨恨。
突然間,心裡有個東西在她輕鬆的話語裡輕輕地晃裂開來。
他的信念有一瞬間的崩潰。
從來,都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從來,都覺得所有的安排都是為她好,以為,推開了,就是保護,卻沒有想過,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也有危險,而他,卻鞭長莫及。
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他扯下唇,努力想勾出一抹微笑,可是卻力不從心,最後,只得輕輕地說,“這個傢伙居然敢瞪長笑,師父來幫你報仇。”
“也不算有仇啦……”長笑有些奇怪地看看莫斐嵐,不大明白他怎麼反應這麼大,“對了,師父你猜測的還真準,梅老爹真的勞師動眾來抓我,真想不通!”
長笑搖搖頭,她從血牙出現就想到了師父的話,開頭說劫色不過是想諷刺血牙來著。
“按說第一次應是試探,不該這種部署……”莫斐嵐很快恢復平常,他深思片刻,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