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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老爺子,合作這麼多年,你還信不過我嗎?”名叫築傾的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白面無鬚,看起來優雅無害。
但長笑知道,這只是表面,因為,她親眼看到血牙恭敬地叫這人閣主。
喏,有這個築傾守著山路,師傅還能跟過來嗎?她咬起唇,忽然強烈的希望師傅不要過來。
她是否有危險,其實並不一定,但若是師傅過來,一定會讓這些人毫不留情的給害了,這些亡命之徒才不會在意師傅的背景和身份。
相處了這麼多天,長笑隱隱約約地猜到跟梅家人身體流的血有關,可這真成了事實,仍覺得震撼。
天灰濛濛,烏雲蔽日,黑藍的天空同大地連成一條線。
轟隆,天際一聲驚雷,風雨欲來。
梅老爺和兩個蒙面的黑衣人走在前面,長笑和梅卿書走中間,兩個武士裝扮的人和白袍道人墊後。
山風很大,她的頭髮總是不聽話的揚起,拂到旁邊男子的臉上。
沉默前行,彎曲的小路似永遠也到不了頭。
良久,梅卿書先叫了聲,“卿卿。”
噯。長笑應聲後,並未接著說話。
“卿卿,你怪不怪大哥?”又過了一會兒,梅卿書低低的問。
“怪什麼呢?”長笑抓住不聽話的頭髮,漫不經心地問,“大哥想聽我說什麼?”
“卿卿,一旦拿到這些寶藏,我和爹就要助風翌起兵攻打金閌了……”梅卿書輕輕的說,神色裡有絲迷茫。“有時候,也不知道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
“肯定是錯的。”長笑想了想,不客氣的說。
本來也沒打算說什麼,可是既然他主動挑起這個話題,那麼她索性把自己心裡想的都說出來了。“金閌無論如何是你從小生長的地方,就像一個家,某年,當家的這個家長做錯了事,將你趕走,難道你就領著其他家的人衝過來,破壞這個家園嗎?且不說其它的,單你揮刀相向昔日的弟兄,你忍心嗎?”
“而且,有戰爭必有損傷,大哥忍心看天下大亂,更多的家庭妻離子散嗎?”
“難道就這樣什麼也不做,眼睜睜地看著梅家多年的基業在斷送?”梅卿書冷冷地問。
“可以去其它地方重新開始。大哥,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重新開始?說的輕巧,卿卿你知道梅家的重心產業在哪裡?你又知道開一個新店鋪要做多少調查花多少心力?還有官府的上下打點,這些需要花費多少?重新開始?卿卿,你想的太簡單了,若不真是走投無路,沒有人會想這重新開始的,梅家世世代代的基業都在金閌,若想快速的東山再起,只有在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才行。”
頓一下,他又接著說,“而且,戰亂之後,百廢待舉,正是崛起的好時機。”
山風呼呼地吹,長笑的聲音聽起來遙遠且無力。
“就為了一家之私,興兵亂之禍,大哥,你好好想想,這麼做,是否對的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呵呵,梅卿書輕輕的笑,“良心是什麼?那個王八蛋殺叔父時,有沒有想起這兩個字?那個王八蛋下令誅我親族時,有沒摸過自己的良心?”
“卿卿,你真是經歷的太少了,在我為了活命東躲西藏,並忍疼看著大夫為自己重新換張臉後,我就沒有心了,良心,算什麼,讓良心都見鬼去吧!”
原來,大哥這張臉……並不是她認為的易容,而是真的換了張面孔,怪不得跟那日在山道上看的不一樣。
憶起腦海裡那道長長的疤痕,長笑忍不住瑟縮一下。
山風颳的更猛烈了。
她的淚,在他提及叔父的時候悄悄劃落。
漫天風雪裡,那張愛笑的娃娃臉,微微揚起,“卿卿,不要為我難過,我的選擇,無論如何,我都不後悔,所以,你亦不需要為我傷心。”
不是這樣的,叔父並不想看到這個局面。長笑張張嘴,聲音卻被無聲無息地吞進肚子裡。
三九
行至半山腰,梅天橈忽然停下,墨藍的長袍在風裡獵獵飛舞,他猛然轉身,霸氣的眼如鷹一般的犀利地掃向她,神色裡喜怒不辨。
除去那晚上偷聽,這是長笑第二次見梅天橈。
說不上什麼感覺,只是一片模糊。
“你們倆,過來。”他看向梅卿書簡短地說,之後,抬頭看看天,以及走過的路,對身邊兩個一直蒙面的人道,“阿侍,是這裡吧。”
兩個蒙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