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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別過頭,裝作沒聽見的樣子,更加忙碌的翻翻手中的竹籤,面上很是彆扭。
終究是不忍心呢!看著那突然襲上眼角的淚珠,和那突然掛上眉梢的孤寂,終究是不忍心呢!看著那黑白分明的杏眸中閃爍著惘然失措,那茫茫天地間禹禹獨行的寂寥和踏過滄海桑田的淡漠。
她,真的是那個傳聞裡陰險狠毒的梅卿卿嗎?清冷的眸子困惑看著身側的少女,不知不覺便問出了心理話。“你是誰?”
“我?”長笑盛稀飯的手頓了一下,她抬起頭,奇怪地掃了一眼龍淺,然後笑呵呵地說,“你討厭的梅卿卿啊!”
頓時,她眼中的脆弱和寂寞如同長了翅膀,快速的飛走了,金色的陽光撒在她的身上,映的那張清秀的小臉燦爛明媚。
果真——還是那個另人討厭的梅卿卿!他舒了口氣,極力壓住心頭竄上來那莫名的心煩。
“粥很甜呢,你放冰糖了?”喝了一口,長笑含糊不清的問。
龍淺正心不在焉,於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沒有,這附近有個泉眼流出的水生就帶著甜味。”
“哦。”長笑低應一聲,埋頭又喝了幾口,忽然覺得不對勁,於是,推開碗,略微緊張地問,“龍贏然,能不能帶我去你說的這個泉眼?”
“可是水有什麼問題?”將即將烤熟的麻雀放在架子一旁,龍淺站起身,敏感地問。
“不是的,怎麼說呢……嗯,還是先看看再說吧,”長笑思索一下,慢悠悠地說,“我只是懷疑水下有礦。”
七
長笑上輩子的專業是很冷門的地質學,那個時候選報這個,並不是有多喜歡,而是以她的成績想考上某重點大學只能選這種偏頗的專業,不過後來,還真給她讀出興致來了。
彼時,阿斐在畫室忙的天昏地暗畫建築圖,她也跟著忙的天昏地暗地描摹地圖,然後根據教授課堂上講的礦石分佈做標識,完了沾沾自喜的拿到阿斐面前獻寶,“看,長笑的寶藏分佈圖。”
“嗯,不錯,裱好當傳家寶吧!注意要低調,別讓人發現了過來搶。”他頭也不抬,壓低了聲音極其敷衍地取笑她,微垂的睫毛在下眼瞼處投射出一片扇型陰影,上挑的眼尾隱約可見細細的笑意。
……
阿斐——想起這個名字心口仍然隱隱作疼,誰是誰的一生,誰是誰的牽絆,不思量,自難忘,到如今,念念不忘的究竟是你,還是我年少的情懷?
“喂。”一聲不客氣稱呼打斷她的回憶,長笑茫然地眨兩下眼,轉過頭以眼神詢問何事。
“到了,就是這兒。”龍淺一邊指著前方,一邊偷偷留意長笑的神色。
那墨玉般的眸子裡,明明剛才還泛著悲傷和悵然,怎麼才一下卻又澄靜無波,彷彿他開始看到的只是幻象。
長笑下彎腰掬一把水嚐嚐,又細細地看了周圍的土壤,然後站起身。
“這水可有問題?”迷惑地看著她的動作;龍淺問。
“沒,不過喝多了可能會啞。”長笑望著前方綿延數里的野花,淡淡地說。
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金屬中毒的一種。想了一想,她決定說個清楚,就道,“這個地方有少量銅礦,部分溶於水,所以泉水才是甜的,這種水不能多喝,致啞。”
“你怎麼知道?”他歪過頭,十分好奇。
“猜的。”長笑眯起眼笑笑,“以前教授曾說過,銅礦附近的土壤多為暗紅色,水源則帶絲絲甜味,方圓四周草木不興,唯有一種叫做霞花的草能夠吸收含銅的地下水,這種草根莖粗實,盤繞石上,生命力極其旺盛,有著藍灰色的葉子和淺紅色的花朵,所以,地質學家也通常用此草也判斷附近是否有銅礦的存在,我看這裡條件都符合,所以這麼說。”
“那草……”龍淺指著不遠處的花綢帶,茫然卻又敬佩地問,“是霞草嗎?”
“是呀,霞草又稱銅礦指示標,有它們在的地方必有銅礦,還有,問荊、雞角蘑、鳳眼蘭生長茂盛的地方,都有黃金,黃金哦!”長笑彎起笑眼,不知道想起來什麼加重語氣了語氣說,抬起頭,忽然看到龍淺面色古怪,看她的眼神又是懷疑又是敬畏。
“你是勘金師?”他後退一步,異常艱難地問。
勘金?長笑略一思索,才想起來中國古代好像稱地質學家為勘金師,地位很特殊,是大內皇室招攬的人才,而這個架空的歷史恰好稱謂跟古代一眼而已。
掃一眼緊張地盯著她的龍淺,她忽然玩性大發,抿著唇點頭,笑的莫測高深。